天空上有太陽

書名：千千萬萬都是你

作者：艾蜜莉．史柏

出版社：春光出版

上市日期：２０２３年５月

閱讀管道：試讀活動

　　人類有多種樣貌，面對不同人可以表現出不同的模樣、言行，這些都可以組成一個人，就像記憶中會有不同面貌的妳。

　　小學生蕾伊與母親居住在一棟房子裡，那棟房子有前院、後院，一同居住的還有一隻大狗狗斯普林特，蕾伊最喜歡牽著斯普林特四處玩耍散步。即使母親不在，她也可以自己準時上學、下課寫作業、帶斯普林特去散步、去超市購物。

　　她會思考怎麼表現得很正常，她知道要不引起他人注意力該怎麼做。

　　而她的鄰居家總是發出惡臭，從自己家後院傳來，鄰居是一位老太太，名叫萊緹。萊緹家堆滿了大量的雜物，這些物品淹沒了萊緹的生活空間，所以萊緹最常待在門廊觀察他人，包含蕾伊。

　　照常的上學、在學校表現完美，努力生活過每一天，放學後自己處理一切，看到信箱的繳費帳單就用母親筆記本中的網銀帳號密碼轉帳。「我」在心中計算著依照目前的生活開銷，還需可以撐上幾個禮拜，房租也自動轉帳了。

　　同一時間，萊緹家中的髒亂最終讓社會局找上門，她們開始強制介入打掃萊緹的家。最初「我」還想協助打掃，讓社會局無法強制，可是一大一小能做到的事太少了，不小心在萊緹家意外受傷，也讓一直好奇「我」、想了解更多的小男孩奧斯卡發現。

　　奧斯卡跑去告訴自己的母親，而大人，就用大人的手段強制介入，讓社區回歸應有的乾淨與衛生安全，無視萊緹的傷心與控訴。

我動彈不得。我想告訴她，告訴她我懂，告訴她我們家也因為你而不存在了，溫暖的人物不見之後，瞬間凋零成一個脆弱的空殼。每當我醒來，感受到的是一股強烈的空虛。當我聽見繩子窸窣聲，看到妳懸空的腳，房子彷彿在我身後炸開來，然而它還在。

　　蕾伊非常清楚自己能隱瞞母親不在的時間不會常到哪，四周的大人詢問與打聽母親的去處、房東寄來的催繳租屋費的信件、自己萬分想念、渴望母親能夠回來……她非常努力，讓一切維持在正常、日常的模樣，但她無法堅持太久，太多事是目前只有十歲的她無法做到。

　　終於，蕾伊說出了母親一直沒有離開家，她只是待在倉庫內，沒有出來。

　　在將《千千萬萬都是你》閱讀到一半時，我腦海裡浮現的是另一本日本小說《小偷家族》。萊緹與蕾伊之間逐漸搭建起的感情，有點類似、是橫跨血緣關係的緊密，萊緹會在其他人輕視蕾伊，跳出來反駁說蕾伊是她的「朋友」，她們之間也有很親密的、專屬於彼此的暱稱。

　　萊緹雖然會想打聽蕾伊母親何時回來，卻也不會過度介入，她陪著這孩子、而孩子也陪著年邁的她。

　　相比之下，故事中對蕾伊萬分好奇、一直窺探打聽的奧斯卡，他象徵著一般人的印象。奧斯卡口中轉達與復頌母親的話，其實就是一般人不理解走在社會道路上，因力不從心而逐漸脫隊的人，用關心包裝，打著旗幟說出接近殘忍的話。有時在這樣的故事中，社會扶助與資源的介入對當事人來說反而是另一層的心理折磨，在這一本與《小偷家族》中隱約可以看見這跡象。

妳不覺得記憶就像房子嗎？先搭起鷹架，然後成形，東西有了歸屬，人有了安全感。

　　《千千萬萬都是你》的每一章都是用天數來算，可以看出是「我」在紀錄「妳」離開後的日子。時間一點一滴流逝，真相也逐漸掩藏不住，直到「妳」被發現的那一天，「我」終於可以說出那句遲來的、但又必須說出口的話。

　　自此，將千千萬萬面貌、一同度過的歲月記憶，收進心底深處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２０２３／５／３　ＰＭ１０：５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