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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2022年杉尾讀書會的無料

* 尾形百之助的生日賀文

* 現代paro,杉尾

 

滴答,擺在桌面上的時鐘往前進一格,整點交疊在一塊的長針與短針發出細微聲響,尾形百之助微微移動視線往下一撇,又繼續在鍵盤上喀拉喀拉的敲打,沒有停下的打算。

突然,一道黑影壟罩住上方的光源,接著後背被披上一股暖意,毛絨絨的。

「尾形,你還不休息嗎?」和煦的嗓音參雜一點睏意,尾形仰頭看向來者,下巴點了點亮著的螢幕,螢幕顯示的檔案頁面還有半頁未填滿文字。

「這樣啊……」青年皺了皺眉,掩嘴又打了個哈欠,最後說:「早點來睡,不要又看日出。」

睨了對方一眼,尾形累到什麼話都不想說,拉攏披在肩上的毛毯,繼續奮鬥報告。

這是他連續熬夜的第七天,身為逢期末的大學生,總有堆積如山的報告、作業與數據研究資料等著他整理分析撰寫。而這學期課比他少的杉元,依舊維持早睡早起的良好習慣。

也因此,直到清晨杉元起床走出臥房,看見的是倒在客廳桌面、螢幕光芒微弱照亮半張臉的尾形。膚色白皙的男人被藍光如此一照,更顯得消瘦虛弱,半闔的眼眸暗淡無神,這副模樣讓杉元心臟差點停一拍。

「尾形?」杉元連忙上前確認人的生命跡象,手指探了探鼻息,換來頭顱擱在桌面的尾形無力的白眼──而且這白眼還翻一半就不繼續用力──完全累到極致。

「你去休息,先上床。」第一次是驚嚇、第二次是傻眼,到了第三次第四次杉元更多是無奈的情緒,他熟練地抓起尾形半扛半拖將人拉進臥房丟到床上,接著轉身進廚房,嘆了口氣。

一盤用保鮮膜封好、完整的炒飯,孤零零的在餐桌中央。這是他昨晚睡前準備的宵夜,很明顯尾形根本沒想過要起身進廚房看看。

怎麼會有人如此不會生活呢?杉元懷疑他一天不看著尾形,對方就有把自己活活餓死的能力,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活下來的。

拿起炒飯嗅了嗅確定仍可食用,杉元放到一邊當自己今日的早餐,又從冰箱拿出食材、掏米開始烹調。

直到淡淡的香氣竄入未闔上的臥房,躺在床上的尾形才翻了翻身體,接著門被拉開,杉元端著一盤菜餚靠近:「你需要吃東西,將來的醫生先把自己弄垮會是大笑話。」

「……不餓,」在外整齊梳理的髮型此刻披散在額間,尾形撇頭又挪動眼珠看向杉元,說:「睏。」

杉元一頓,差點沒拿穩托盤,從他的角度來看,尾形就像一隻虛弱的貓咪、用他黑白分明的眼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,似乎、就像在──

見杉元看著他不說話,愛睏至極的尾形緩緩拉起棉被,準備把自己變成冬季的一團發熱物。

「唉……我餵你吃。」杉元佐一又再度於男友裝可憐的眼神中投降。他一邊餵食尾形,一邊思考他究竟是與男友同居,還是養了一隻大型貓科動物。

  

 

醫科生的期末考準備期不是以周為單位計算,而是月份起跳。因此一進入十二月中後,杉元就開始注意尾形的狀態,以免某隻貓把自己餓暈、累倒在家中的某個角落。

直到一月初,杉元也進入一般大學生的期末考準備時期,開始自顧不暇,沒有注意尾形的日常。

不過杉元仍記得一月二十二日,是尾形百之助的生日,去年認識尾形時,已是四月而錯過對方生日。尾形是不怎麼會提自己故事的人,會知道他的生日還是杉元意外看見證件上的日期才得知。

他悄悄地記住,並且開始不著痕跡的打聽尾形喜歡什麼。

「想要什麼?」尾形嚼著飯菜,臉頰上的傷疤隨之浮動,像栩栩如生的兩條鬍鬚,他慢條斯理的嚥下後才說:「莫辛納干M1891步槍。」

「欸?」這是杉元的反應,一長串話他只聽得懂最後步槍兩字的意思:「你不是有很多把了?」客廳展示櫃上的一把把模型槍還不夠多嘛。

「不一樣,」吃飽有力氣翻完整的白眼給杉元,尾形解釋:「那幾把是其他種。」

不懂,他真的不懂。杉元默默縮回椅子上,吃起自己碗中的飯菜。一把足夠精緻的模型槍造價可不便宜,實在不是他買得起做為禮物送給尾形的……

「尾形喜歡什麼?」白石有懶洋洋的嗓音從手機傳出:「杉元你跟他住在一起不是最清楚嗎怎麼來問我。」

是啊,他最清楚,那個槍械宅稍早才告訴他一把槍枝名稱,他上網查了才知道長相。在心中吐槽完,杉元說:「白石──給點建議。」

「好吃的?」白石搔搔光溜溜的腦袋:「送吃的最實際,雖然吃掉就沒了。」

「嗯……」杉元苦思,的確很有道理,但生日大餐是本來就有的:「算了,我先去寫報告。」他決定慢慢想,還有幾天的時間。

「咦?不是下禮拜交嗎?」白石詫異地反問。

「是明天喔。」

「啊啊啊我一個字都還沒寫借我抄杉元啊──」

 

一月二十二日一眨眼就逼近,杉元多方打聽確定牙科系的期末考會在當天結束,而自己的課程考試很幸運提早一天全部完畢。因此他中午起床時,床鋪的另一半邊已經沒有尾形的體溫,冰冷冷的。

好!先打掃同時準備食材,食材開始烹調的同時來布置客廳。很快決定好事情先後順序的杉元幹勁滿滿的弄點食物吃後,開始忙進忙出,同時注意時間。

尾形會在五點多下課,六點回來。

照理說,應該是這樣。

戴著三角慶生帽的杉元趴在桌面,懸掛的時鐘指針咖搭一聲挪向七。他摘下帽子,無力地將臉埋入手臂中。

還不會來,再不回來食物都冷了……擺盤精緻的炸雞腿已失去剛出鍋的熱度,顯得乾扁、精緻的小點心上的冰淇淋有點融化,杉元起身將點心冰回冰箱。

  他撥弄著三角帽上的圓球,時間又悄悄過了七點奔向八點,這時擱在桌面的手機發出震動聲,來電顯示是尾形。

  「尾形,你怎麼還不回來──」杉元接起手機劈頭就問。

  「不好意思,請問是尾形先生的家屬嗎?」電話另一端傳來溫柔的女子聲:「尾形先生被人發現倒在站前咖啡店門口,現在送來醫院,正在觀察中……」

  

 

  尾形百之助悠悠轉醒,率先感受到前額的刺痛感,他抬手去摸,才發現除了額頭被包了紗布,連手背都上了針,連結到床邊的點滴瓶。

  他為什麼在醫院,瞇起眼尾形思索,今天沒有實習課要來醫院才對,還是……然後,腦海劃過了最後看見的咖啡店櫥窗,櫃中的生日蛋糕。

  啊,他暈倒了,之後被人送來醫院吧。

  「尾形,你醒了。」唰──布簾被拉開,杉元陰沉著一張臉看向病床上臉龐稍微恢復血色的人:「你現在感覺如何?」

  「還活著。」坐起身耐下想拔掉點滴針頭的慾望,尾形詢問:「護理師聯絡你的?吵到你了?」

  「蛤?什麼吵到!」面對尾形莫名的詢問,杉元的怒氣差點又再度升起,告訴自己對方今天是壽星打壽星太罪惡了後,他才壓下往對方身上捶下去的衝動,說:「護理師不聯絡我聯絡誰。」

  這句佔有慾滿滿的話敲得尾形措手不及,他似貓的黑瞳微微縮起,反問:「那你在生氣什麼?」

  「竟然可以把自己弄到過勞和血糖太低暈倒,」杉元坐到給陪病家屬的椅子上,情緒從憤怒轉為無奈:「我不可以生氣嘛。」

  不,其實他還是不懂杉元為何因這理由生氣。尾形順了順頭髮,決定不再反問,免得直接又被一拳揍暈。

  「醫生說你醒來就可以回家了,」讓護理師進來替尾形拔針,杉元說:「雖然食物涼了,但蛋糕還可以吃,我們回去吃蛋糕吧。」

  尾形困惑的仰頭:「為什麼有蛋糕?」

  「不要說你忘了自己生日。」快氣笑的杉元覺得自己把一個月的耐心都用在此刻上了:「生日快樂。」

  生日,快樂。

  尾形愣愣地任由杉元拉起自己、整理好衣領與圍上圍巾。

  「外面在飄雪了,圍好免得著涼。」將尾形裹好,上下看看後滿意的杉元點點頭:「我們回家吧,尾形。」

  尾形將臉埋入圍巾中,一股複雜但混合喜悅的情緒在心底擴散開,他回握住杉元的手掌。

  「嗯。」

  

  「生日快樂,尾形百之助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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