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上有太陽

戀與製作人　同人文

＊民國初年、上海背景

＊可能會有點ooc （因為太久沒寫了，但我會努力……不出現）

＊其實我對民初完全不熟，哪裡寫錯或怪怪的請多見諒與告知

＊感謝我家阿妹提供修改方案與神吐槽，還有致力於增擴這故事的篇幅ＱＱ

這次陸服七夕的新卡實在太美了，美到我忍不住浮出來捏篇文章！然後想說既然都要寫白起，乾脆四個人各寫一篇（作死挖坑）

白起──南風吹（上）

　　扣嘍扣嘍扣嘍──火車汽笛聲長嘯，一位身穿白襯衣、淺色西裝外套、戴著帽子的小孩任由大人牽引走下火車，對孩子來說過於寬大的帽沿遮蓋住面孔，與周遭歡笑迎接哭泣送別的氛圍不同，圍繞在他身邊的，是死寂。

　　「小起別擔心，舅舅不會丟下你的。」牽著孩子的大人勉強勾起笑，話語中嘗試渲染上快樂：「南方很棒喔，舅舅和媽媽小時候也是在這邊長大的，而且這裡很寧靜……」

　　啪──！孩子突然甩開大人的手，過大的舉動讓頭上的帽子飛落，露出被遮掩的精緻面容，淺褐的髮絲、英挺俊俏的眉眼……與盛滿淚水的琥珀色雙眸。

　　「小起……怎麼了？」男人蹲下身直視男孩，扯開安撫地笑：「太累了想要舅舅抱？」

　　男孩奮力搖頭，倔強的抿著唇仰起頭瞪大眼，不想讓淚水滑落。

　　一絲微風在男孩身邊轉繞，捲起地面的帽子，拋向廣闊的藍天，男人撇見隨風飛去的帽子，臉色浮現一抹驚慌，緊張按住男孩的雙肩：「小起、白起，冷靜！冷靜一點！」

　　小白起渾身一抖，隨即皺起眉閉起眼，蓄積在眼眶的淚水滑過脹紅的幼嫩臉頰。

　　「唉呀！」

　　風停了，帽子恰巧落在一位女孩頭上，女孩摘下帽子好奇地翻看，發現帽沿內側刺繡上的姓名，喃喃唸出：「白起……？」

　　「是我。」

　　女孩聞聲抬起頭，看見男孩站在面前，男孩脹紅著臉，說：「是我的帽子，不好意思嚇到妳了。」

　　「不會。」女孩漾開了笑臉，遞出帽子：「還給你，不要再被風吹走囉。」那笑容乾淨純潔，小白起一瞬間看呆了。

　　「謝謝……」小白起接過帽子，剛想開口詢問女孩姓名，女孩卻早已轉身離開。

　　「啊！是白起。」沒料到幾日後，自己在家中看見，那日在火車邊偶然相遇的女孩。

　　「原來你是我的新鄰居，請多多指教。」女孩熱情地上前拉過白起的手，自我介紹：「我叫悠然。」

　　女孩沒注意到，身後帶自己來拜訪的父親廳見女孩的呼喊後，面孔浮現一絲警惕。但白起發現了。

　　「小起，和悠然去旁廳玩吧，舅舅和悠先生有話要談。」點點頭，白起和舅舅問早後，牽著悠然到了旁廳，微微闔起門，斷斷續續的談話隨風飄來。

　　「姓白，且從北方南下，難不成是白家的後輩……」

　　「您不必擔心會遭到白家的注意，我還在，就不會注意到小起的存在……」

　　「恕我直言，但這時況與任何軍政世家有所牽連都令人顧忌……」

　　「小起的母親、我的姊姊是白家側室，小起還有哥哥，白家掌權者不會在意小起，況且白起與白家毫無關係了……」

　　「我都說這麼多了，悠大哥您還顧忌？罷了，這亂世只能求自保……」

　　「唉──我知道了，看在多年交情之上……」

　　即便風時而強時而弱，但大人們交談的話語依舊可以拼湊出個樣貌，白起倚著牆、沉著臉望著悠然把玩布花球。

　　「白起～陪我玩。」悠然拍著布花球，歪著頭看著白起：「白起喜歡聽大人說話？軍政世家不好？」

　　「不好。」啞著嗓音，白起果斷的回答：「當然不好──」

　　「可是白起的舅舅說，白起你和那個家沒關係了啊？」清脆嗓音打斷白起的話，悠然丟下花布球小跑步到白起面前：「白起是白起啊！」

　　白起轉過頭躲避悠然的注目，艱難生硬的回應：「是舅舅太樂觀了，而且不管我怎麼說，都沒有人相信、我親眼看到媽媽被……」

　　媽媽被殺死的，媽媽是被人殺死的。

　　黑暗，壟罩了白起，甜甜的花香撲鼻而來，一瞬間白起渾身僵硬，接著感受到有雙柔嫩的小手掌輕輕拍著自己的後背。

　　「給你一個抱抱，讓難過飛走、給你一個抱抱，你擁有全世界……」稚嫩的嗓音輕唱，一絲又一絲的撫慰白起喪母後的戾氣與悲傷，似乎在很小的時候，也有人這樣抱著他，輕柔的唱著歌謠……

　　白起緩緩地伸出手，環抱住了悠然，這位主動給予他溫暖擁抱的女孩。

　　「謝謝妳。」

　　兩位大人一致認同，在這動亂的時代，能夠給予孩子們多少安穩歲月、多少童稚時光便是多少，即便外頭動盪不安，清幽的寧靜仍庇護著這南方小鎮。

　　「我也要上學！！」廳堂，悠然抱著父親的大腿撒嬌：「白起都可以去學堂～我也要去。」

　　「寶貝，爸爸怕妳被欺負啊──」蹲下身特意拉長音，悠爸爸刻意擺出愁眉苦臉的模樣：「很少有女孩子上學，真的想學習爸爸替妳請先生來家中指導……」

　　「可是我想去學堂……」皺眉咬唇，悠然淚眼汪汪的請求：「我想和白起一起去學堂～」

　　「悠叔叔，我會保護悠然的。」清脆、稚嫩中有些微轉變的少年音從門口傳來，悠然驚呼：「白起！」

　　「悠叔叔，我會誓死保護悠然的！」男孩，不，正逐漸蛻變為少年的白起眼神堅定、鏗鏘有力地說道：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悠然！」

　　看著已跑到白起身邊的女兒，悠爸爸又看了眼白起，最終──「不要和白起分開。」悠爸爸乾巴巴的說完，拎起酒罐往隔壁走去。

　　搬來這南方小鎮已經五年了，五年，足夠讓喪母的年幼孩子走出悲傷，展開笑容面對他人，尤其是面對朝他釋出善意、關心他的女孩。

　　五年，也足夠讓兩人攜手走過林間小路、穿過茂密草叢、渡過清涼溪水、跑過鄉間小道。

　　春有百花秋有月、夏有涼風冬有雪，看盡四季轉變，時光倘流，外界的腥風血雨逐漸傳入小鎮，不速之客也悄然到來。

　　「白起，新年時你祈求什麼願望？」拎著背包的悠然湊近走在身後的白起，辮子隨之擺動：「你都不肯說，我好奇。」

　　過於親密的距離，卻與幼時的自己產生不同反應，一抹紅爬上耳際：「咳、沒什麼特別的，你就這麼好奇？」

　　「是啊～」悠然俏皮地笑：「難得白起答應我會說，可不能耍賴喔！」雖然這答應是被半強迫半誘拐得來的！悠然笑得更開懷。

　　白起想起新年舉家歡騰之刻，屋外響徹天際的鞭炮聲與歡笑聲、屋內搖曳的燭光映照悠然虔誠的神情，面對神明、仰望上蒼，白起許下了最真誠、最炙熱的心願。

　　「我的心願，就是──」

　　啪！是腳步踩碎樹枝的聲響，白起快速地轉身，將悠然護在身後，右手掌一揮──一股強風刮出，俐落快速地襲向小路旁、那有一人高的草叢。

　　唰唰！風攔腰割斷草叢，什麼東西都沒有。

　　「白起……」

　　「等等！還有人。」

　　汗珠細密的從白起額上冒出，有人、有人的視線，帶著觀察、試探的視線。但，人在哪？為什麼風找不到？

　　汗珠緩緩地滑落，滴答，很快的被泥濘的土地吸收，留下一絲水痕。

　　「小少爺，您可以不必如此堤防屬下。」人影，突然出現在白起面前。

　　「啊──框啷！」刺耳的慘叫聲響徹屋內，緊接響起玻璃砸碎的聲音。

　　「澈，你怎麼了！？」借用白起家書房的悠爸爸聽見廳堂傳來的聲響，連忙趕去一看──

　　被呼喊為澈的青年面朝下癱倒在地，聽見友人的呼喊，他微微仰起頭，眼神混濁飄忽不定，吃力的開口：「悠……別來……」話語牽動傷勢，讓他嘴角又溢出鮮血。

　　「去找孩子們……別管我，不要讓他們帶走小起……」

　　「我不是小少爺！」刻意遺忘的稱呼，如今再度聽見，白起帥氣的劍眉糾纏：「你是誰？為什麼跟蹤我們！」

　　「屬下姓韓，小少爺可以如此稱呼屬下，」緩慢摘下黑色圓禮帽，韓先生說：「小少爺，請跟著屬下北上回家──回白家。」

　　「那不是我的家，」護著悠然一步步的後退，白起咬緊牙關，讓四周颳起陣陣旋風：「白家不需要我，繼承人不是我！」

　　「很抱歉，小少爺，但上個月大少爺意外死去。」手持禮帽，西裝筆挺、面容和藹的韓先生殘酷說出目的：「白家需要繼承者，年輕、有能力、有血脈關係的繼承者。」韓先生若有所指的看了眼白起身側的旋風。

　　「那不甘白起的事！」在白起身後的悠然撥開白起的手臂，走出保護：「白起和白家沒有關係了，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強迫白起！」

　　這段話，是悠然閉上眼、奮力喊出的，即便恐懼讓身體簌簌發抖，但她依舊奮力吶喊。

　　「白起是白起！白起不是任何人的棋子！」

　　「很抱歉，小少爺。」忽視悠然的吶喊，韓先生淡淡地說：「但您不管澈先生了？」

　　琥珀色的瞳孔激烈震動，下一秒旋風夾雜怒氣襲向韓先生：「你們對舅舅做了什麼！！」

　　終究稚嫩無知、經驗不足，韓先生將禮帽帶回頭上，遮蓋臉龐、掩飾情緒。果然主人說的沒錯，小少爺還需要多體會、多磨練，亂世之中，兒女情長是致命的殺手。

　　「小少爺，您的意願恕屬下無法兼顧，屬下聽奉主人之令，帶您回白家。」說完，韓先生的身影越來越淡、越來越淺……

　　「消失了……」白起全神貫注，將風圍繞在身旁，一絲香甜的氣息隨風靠攏身側，竄入鼻中。

　　花香？

　　「白起──！」

　　不妙！

　　風，停了。昏沉侵入大腦，黑暗蒙蔽白起的雙眼。

　　「悠然……快跑……」　　　

（腦洞大開的）小番外：

　　「白起！又是白起。」某日夜晚，悠爸爸奮力放下酒杯，不滿的嘀咕：「我家女兒以前爸爸長爸爸短的，現在全是白起來白起去！」

　　「我家的也是！」坐在一旁的澈臉龐泛紅，眼神迷離，帶著濃厚醉意、扯著嗓門喊：「小起話不多，但也會注意我，但現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悠然身上！我好可憐啊嗚嗚嗚嗚──」

天陽的碎碎念：

我盡力了……真的（從書桌上爬起）

上集最主要著重在描寫白起的喪母之痛與陰影，還有和悠然相遇、度過安穩的五年歲月，最後被帶回北方的經歷。故事中出現白起的舅舅──澈，在我的私設中，是位好舅舅（套一句志棋的話，就是每個家中都會有位接地氣的好舅舅），疼愛、尊重、保護白起，可惜澈過於樂觀。

白家方面，當初是真的放走白起，因為還有大兒子，妾的兒子不要也罷，但……大兒子意外死了，所以需要小兒子，又把白起抓回去。

最後是白起的描寫，我盡力不寫偏，但考慮到故事中剛喪母的白起五六歲的稚齡，不可能理性的控制自己情緒，才會有哭泣、力量失控的描述。而韓先生來抓回白起時，白起也只是十一二歲的少年，所以這是有考量的，相信我！白起會越來越成熟茁壯。

上海在下集會出現，我終於可以寫上海了，都以為自己創建一個很不得了的故事背景快收不回來嗚嗚。但我對上海完全不熟啊！所以下集需要再孵個一天，請各位耐心期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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