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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世間萬物皆身負上天賦予的使命而生」 --《黃金神威》 聯繫信箱:skysun0810@gmail.com

*民國初年、上海背景

*可能會有點ooc (因為太久沒寫了,但我會努力……不出現)

*其實我對民初完全不熟,哪裡寫錯或怪怪的請多見諒與告知

*感謝我家阿妹提供修改方案與神吐槽,還有致力於增擴這故事的篇幅QQ

 

上一篇故事請點這:戀與 白起-南風吹(上)

  華燈初上、映照出繁華市井,其中人生百態、悲歡離合盡在小小的上海灘輪番上演,月色靜美,與仰望她的青年默默相看。

  「少爺──」呼喊由遠而近,賞月的青年垂下頭、望向聲音來源,淺褐色的髮絲柔順貼在耳際、琥珀色的明眸燦燦,微微瞪視來者。

  「不是少爺。」他說:「韓野,你明知道的。」

  「喔,好吧。白哥──」韓野摸摸鼻子轉換稱呼:「但很難改啊!如果我在老爹面前喊你白哥準被打死,你就原諒我偶爾的錯誤啦~」

  「回去嗎?」

  看著開近的黑色洋車,韓野打開車門讓青年先上車,點頭向司機示意,才回答:「不,少爺。在福州路還有一場聚會,來自各地軍閥、商界的二代於酒館探討國家大事,少爺您一定要出席啊。」

  俊挺的劍眉糾結,他僵著臉回應:「不去。」

  「我的好少爺──我的好白哥啊──」韓野拖拉長音哭天求地般的說:「你一定要去啊!司機開往福州路,這次可不能順白哥的意,再有一次我真的會被老爹宰掉的,你也知道我家老爹一旦隱形我怎麼被揍死都不知道的啊白哥──」

  「唉……我去。閉嘴。」

  白駒過隙、時光流轉,轉眼度過無數春夏秋冬,掐指一算,八年歲月。

  八年,不再是當年於鄉間小道中,誤中陷阱被放倒的少年,少年成長為氣宇軒昂、堅毅的青年。

  那年白家派韓先生兵分二路,先在家中打傷舅舅,才來到他和悠然上學必經的小路,自己再度清醒時,已和舅舅搭上返回上海的火車。

  連女孩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到。

  『小少爺,請放心。』面對渾身無力、只能齜牙裂嘴,憤怒的在火車上大鬧颳起狂風的白起,韓先生冷靜的制服後低語:『與您同行的女孩並無受傷,但如果小少爺再胡來,屬下可不能保證,主人不會知道女孩與您的深厚交情。』

  威脅,赤裸裸的威脅。白起的眼神黯淡,逐漸沉默,一旁被打傷昏迷的澈發出微弱呻吟。

  「為什麼……」緩緩地吐出問句,當下的白起連自己想追尋的答案是什麼,都不清楚。

  『因為,您太弱了。』平淡的答覆在耳邊迴盪:『小少爺,您不夠強大。』

  

  「白哥,已經到了。」睜開眼,從車窗看出去,又是另一條紙醉金迷的鬧街,形形色色的人們穿梭,這是個不夜城,上海最繁華、也最引人墮落的甜蜜鄉。

  「這位小哥,需不需要……」纖細潔白、擦著大紅指甲油的手剛伸出去,立刻被守在身邊的韓野逮住,注意到韓野動作的白起轉過頭,隨著他轉身,頭頂上的軍帽也映入女子眼簾。

  女子驚慌失措,聲音無法抑制的拔高:「對……對不──」

  「放開她吧,韓野。」過於刺耳的語調讓白起難受的擰眉,韓野聽聞甩開女子的手,緊跟在白起身後踏入酒館,從明亮街景進到昏暗的酒館,眼睛還未適應黑暗,卻先嗅到刺鼻的惡臭與汗味混雜,充斥狹小的密閉空間。

  一股微風驅散氣味,也帶來此起彼落的問候聲。

  「白起!你來了啊~要把白家的小少爺請來真困難啊!」

  「說吧白起,你是不是被父親禁足還是闖禍了,怎麼這麼晚才到?」

  「才怪,是看上哪個姑娘家,約會去了啦!說到這白起,上次有位姑娘那胭脂擦得可濃,大紅又大綠的,看了差點想吐……」

  「哈哈哈──你怎麼倒楣到這程度,下次哥帶你去挑個好,那胸大腰細簡直極品……」

  或調侃、或嘲諷,一句句輕挑的話語與一張張隱密在黑暗中的臉龐,如鬼魅般令人捉摸不透,而白起默不作聲的肢體回應,讓氣氛逐漸低落,閒言細語零碎飄出。

  「各位公子,剛聽侍從說,有不錯的洋酒,」眼看情勢不對,韓野連忙打哈哈,誇張的語氣吸引眾人注意:「是法國鄉村有名酒莊出產的葡萄酒呢──公子們先去品味吧,美酒可不等人呢!」

  會相約在酒館聚會的公子哥,基本上是一定程度的嗜酒,一聽見好酒可都嘴饞,丟下寡言的白起一哄而散,韓野抹抹額際冒出的冷汗,噗通一聲攤進沙發:「白哥──剛才真驚險,好歹你也開個金口啊!」

  琥珀色的雙眸流漏一絲疲憊,白起話語輕淡、卻穩沉的說:「謝謝你,韓野。」揮手招來侍從,點了小菜給韓野,白起難得淺酌小酒,雙眼俐落的察看四周,修長的手指翻看紙條。

  「哈囉!」沙發另一端下沉,一瞬間微風掃過,隨即無影無蹤,來人疑惑的簇起眉,似乎有察覺、但說不出所以然:「白公子,您臨時改地點,要不是我在商界託老闆的福有露臉,差點進不來,而且這裡可夠喧囂吵雜啊~」

  「沒辦法,」摘下軍帽,白起疲憊的捏捏鼻樑,一旁的韓野抬起頭撇了一眼來者,繼續暢快的喝酒吃菜:「韓野說我不來,他會被韓先生打死,只好臨時改場所。」

  「嗚嗚嗚──嗚嗚嗚嗚!」(這是真的啊──白哥你都不想想翹了幾次活動!)哀怨地盯著白起,滿口小菜的韓野著急的表達求生意志。

  「沒那麼誇張的,韓野。」對方輕笑,掏出手帕擦汗:「頂多臉打腫些。」

  「所以有消息嗎?魏謙先生,」遞了一杯酒給來者,白起平淡的表情染上一絲急躁:「我尋找了很久,有『她』的消息嗎?」

  「白公子,這真的有難度啊,」連忙將手帕收入懷中,魏謙接過酒杯一飲而盡,又倒了一杯酒:「八年的時光、南方小鎮的一戶人家,搬離之後四處遷移,一下東一下西的,很難鎖定啊!」

  聽完魏謙的情報,白起臉色黯淡幾分:「是嗎……百忙之中讓你抽空打聽,謝謝。」

  「白哥你別難過,有緣終會相逢的!」嚥下口中的菜,韓野拍著白起的背安慰,同時探頭對魏謙說:「對了魏謙,最近商界有什麼消息嗎?」

  推了推眼鏡,魏謙似笑非笑的對韓野說:「有啊,要拿什麼來換情報?」

  「啊──小氣狡詐的商人!」

  「我可不做虧本生意啊!」

  「……好吵。」

  淡淡的一句話,讓兩人停下鬥嘴,白起戴上軍帽、拎著軍大衣起身:「走了,韓野。」

  「白哥你沙發都還沒坐暖,別急著這麼快走!」韓野慌亂的扯住白起的衣袖,衝著魏謙擠眉弄眼,在一番比手畫腳快速殺價爭論後,魏謙皺著眉,但還是對白起說:「白公子,最近商界有個消息,您可能會感興趣。」

  「是什麼?」

  「南方有一家商人來到上海了,老闆……姓悠。」

 

 

  會是她嗎?記憶中對他展露溫和笑容、用那如黃鶯般輕脆嗓音甜甜喊著自己名字的女孩。

  八年光陰,如今她成長為何種樣貌,自己還可以一眼認出她嗎?

  離酒館獲得情報已過一周,跟隨在身邊的韓野敏銳發覺白起的恍神與心不在焉,一手轉動圓禮帽,韓野伸長另一手臂試圖攬過白起……

  啪!咚──

  「唉呦喂呀我的好白哥,骨頭要摔散了啊!」一個快速標準的擒拿摔讓韓野倒在地上呼天搶地。

  「早說過不要尋我玩笑,」白起無奈的望著賴在地面鬼哭狼號的韓野收回姿勢,清楚也有接受過訓練的他很是耐摔,尋思自此,白起舒坦了惆悵的眉眼,彎腰戳了戳韓野:「起來。」

  「是!」一個鯉魚打挺跳起,韓野挺直腰桿精神飽滿的說︰「白哥有何吩咐?」

  「先前說支付報酬給魏謙先生,有吩咐人去嗎?」

  「……白哥請饒命,我現在就去。」

  「……」目送韓野用堪比逃命速度奔離而去的白起不禁思考,自己有這麼可怕嗎?

  「打劫!!」騷動聲從市集傳來,釋出一絲微風,白起很快撥開人群,伸長手臂輕拍一位矮小的中年男子。

  「還回去。」

  「你說什──啊!」

  砰!

  精雕細琢的玉飾,從男子衣袖中滾出,壓制住小賊的白起剛拾起玉飾,又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。

  「小姐別跑那麼快……啊!是軍校──」

  風,突然帶來一股熟悉的氣息,和清脆詫異的呼喊。

  「白起……」

  其實,自己沒必要擔心,再次相逢時,會認不出那記憶中溫暖圓潤的笑靨。

  與年幼時一樣,褐色髮絲編成長辮子、樸素婉約的水藍色上衣、搭配墨黑色長裙與黑色牛津底布鞋,清秀溫潤的少女帶著試探、驚訝與不敢置信,呼喚出睽違八年的思念。

  盛滿心緒的琥珀色雙眸深沉幾分,青年嘴角漾開真切的笑容,時光彷彿回到幼時,那悲傷倔強的男孩,遇見小巧可愛的女孩。

  「是我。」

 

  「悠然……悠然!」回過神,悅悅的面孔極為貼近,讓悠然發出一聲驚呼,一旁的顧夢噗哧一笑,將悅悅拉開,調侃:「悠然,是在想昨日那位見義勇為的軍校帥哥嗎?」

  「才沒有這回事。」慌亂地揮著手先否認,但臉上那抹羞紅讓兩位好友互看一眼,帶著更濃厚的興致盤問:「悠然,你認識那位帥哥吧?」

  「是啊!都喊出他的名字了,好像是……白起?」

  「白起?是白家的小少爺嗎?那位失蹤五年被找回的少公子。」

  「是……」在兩人注視下,悠然回應:「我小時候認識白起。」

  「什麼──」

  「小聲一點,還在學校呢!」悠然慌亂地制止悅悅與顧夢的驚呼,相比已冷靜的顧夢,悅悅雖壓低嗓音,仍帶著激動說:「悠然,這事悠叔叔知情嗎?」

  「知情啊?」當然知情,父親怎可能不知情呢?想起幼時自己與父親撒嬌吵著要上學堂的回憶,眉眼間多了絲懷念與感情。

  「悠然妳該不會……」顧夢表情有些嚴肅、一句話說的吞吐,最後心一橫直說:「喜歡白少爺吧?」

  「這、這,」直白的話語讓悠然雙頰通紅,看著顧夢認真的神色與悅悅八卦興奮的表情,斷斷續續地說:「有些懷念和擔憂,畢竟我和白起一起長大……」

  這些年,白起過得好嗎?

  那日再度清醒時,自己看見神色慌亂的父親,抱著自己奔往醫館,當大夫確認只是聞到薰香暈厥後,回家趕到隔壁,是寂靜的房屋,破碎的花瓶孤零零地四散在廳堂、地面一灘鮮血刺眼。

  白起不會回來了。父親鄭重的凝視自己說。澈被帶走,白起不可能會拋下澈不管,加上白家有千萬種方法再逮到白起,所以……

  『可是……白起不是和白家無關了嗎?』

  『不可能的,白起繼承了那能力,妳不是見過嗎……』

  啊!那可以操控風、御風的能力。每當白起驅動風時,那琥珀色的雙眸總是充盈著耀眼的光輝,笑著替自己打下果子,兩人邊吃,邊漫步在田野間。

  『去收收東西,我們要搬家。』

  離開熟悉的小鎮,輾轉於大江南北,父親經營生意後與洋人有所往來,在半年前落腳上海。

  奔波的時光,讓思念沉澱,直到昨日……

  「悠然。」

  幾步之遠,站立了一位高大筆挺的身影,那身軍服與頭頂上的軍帽讓走出校門的女學生竊竊私語討論,無視閒言蜚語,他望著妳,眼神清澈專注,嘴角輕輕彎起。

  妳一步步走近,彷彿回到幼時,看見他站在家門口等待妳的身影。

  時間讓少年蛻變為青年,妳有些詫異地發現,自己無法直視他,因而仰起頭望向他的臉,有些消瘦、但多了剛毅。

  「你怎麼知道我念這所女校?」而且還來到校門口等我。

  「因為妳穿著校服,讓人查便知道了。」白起從軍外套口袋中拿出玉飾,遞給悠然:「昨日忘了歸還,想說今日還妳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接下玉飾,悠然連忙收進提袋中,白起輕咳一聲,拿下軍帽撥了撥劉海,才緩緩說:「妳接下來有時間嗎?」

  「有啊?」困惑地回答後,才意識到自己與白起都長大的事實讓悠然有些猶豫,但白起說出的話,讓悠然立刻答應。

  「我們……去見舅舅吧,我想舅舅也很想妳。」

 

天陽的碎碎念:

白起的溫柔,只會展現給少數幾人,在這篇故事中是舅舅澈、悠然、韓野等他信任、喜愛的人。所以沒有和這幾位相處時,白起會對冷漠疏離他人。

我超級擔心OOC,但我又不太想做大幅度修改,因為故事方向與結局都設定好了,只是我寫得很慢,而且有時寫一寫自動切換人稱,後來才發現回頭修改。

然後故事確定會再有中下集、下集完結,目前已七千多字,我真的要破萬字大關了嗚嗚,還有一個不小心寫一千多字的番外,為什麼──(吶喊)我真的還在寫上海的故事嗎──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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