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上有太陽

書名：童話世界

作者：唐福睿

出版社：鏡文學

上市日期：２０２３年９月

閱讀管道：試讀活動

　　張正煦是一位事業有成的律師，他工作穩定、有社工師的妻子與寶貝女兒，一家三口居住在台北。某一日他剛離開健身房就接到妻子的緊急電話，要求他進快趕往一間警察分局協助──一位少女與補習班老師發生關係，正準備進入蒐證與提告的階段。

看著這位少女的相關資料，張正煦赫然發現那位補習班老師是一位非常眼熟的湯先生，這讓他想到一件距今二十年前、他成為實習律師不久經手的一個案件，那起案件也是補習班老師與高中女學生發生關係，而老師都是同一位湯先生……

張律師，你知道為什麼客戶要花錢請我？因為我不只懂法律，還知道他們需要什麼，然後解決問題──至少必須看起來很努力。

　　二十年前的張正煦是一位剛退伍、考過司法考試的準律師，但在自己開業前還是需要到其他律師事務所實習一段時間。作為毫無人脈、金援的宜蘭鄉下孩子，張正煦直奔同學口中的地獄實習處，一位精明幹練、姿態強勢的杜子甄事務所實習。作為實習律師的他被當作正式律師在操勞訓練，很快桌面就堆得和其他同事一樣看不清本來桌子的顏色，而律師除了要熟讀法律、撰寫答辯狀，還有知道客戶需要什麼、不需要什麼、沒有說出口的隱性要求是什麼，因此（看似）下班後的應酬活動也逃不掉，張正煦被肚子甄帶去應酬，見到一位在補習班任教，卻和未成年少女發生親密關係的高名老師，本名──姓湯。

「相信當事人，對律師而言是非常奢侈的事情。」

　　二十年前的女學生與二十年後的這位少女面貌重疊，相似的經歷、相同的身份與類似的遭遇，讓張正煦放下「利益衝突」的理由，決定無收費的幫助妻子輔導的個案少女，為的是無法擺脫、長達二十年的罪惡感。

　　但少女口中可以作為證據的「童話故事」是什麼？湯先生在這二十年間究竟染指多少位女學生？加上性侵相關案件的舉證困難、同時又要保護受害者的情緒與身心狀態安穩⋯⋯社會、一般世俗眼光對受害者投射的目光與當事人自己的混亂感受，都讓性侵案件的討論焦點被模糊與混亂化。

　　老實說，這本小說非常不好讀，不是說是不夠好看、不夠精彩的不好，而是「不好閱讀」。大量的專有名詞、法條註解、大篇幅從律師角度闡述不同詞彙在法律意義上的些微不同……這些會讓一本小說閱讀的娛樂性下降，從根本上增加讀者的閱讀難度與沈浸感。不得說，不愧是律師出身寫出來的小說，條理分明且淡漠，描寫人物時的用詞是「評斷」的冷漠審視視角，將距離感拉出來。

　　但同時，作者對於台北地區的景物描寫又十分細緻，補習班林立的南陽街、當年附近正在施工的捷運站、自強號火車的車廂與返回宜蘭路途的感受，這些各個張正煦對環境的記憶描寫，是他的生命記憶，也是台灣人與台北人的集體記憶。對長年生活在台北，出生、念書和就業的讀者來說，看見這些地景的出現帶入感會更強烈。

舉證是刑事司法體系的運作必要。麻煩的是，執法人員常備的，甚至是僅有的標準，是他們習自道德、受文化形塑的經驗法則。

　　書名《童話世界》應該是貫穿整本小說主題的核心討論議題：以「童話故事」為名包裝、哄騙誘拐未成年少女與老師發生性關係，事後以「只是在談戀愛」為藉口脫罪。在這湯老師打造的補習班中，儼然成為一個任憑他狩獵的童話世界，他只需構築美好的童話故事讓涉世未深的少女掉入陷阱，之後再憑藉對法律的了解、被害者舉證困難之情況，逃脫制裁。

　　張正煦在作為社工師的妻子陪同輔導受害者下，要一步步知道事發經過、細節與故事，才有辦法以靠專業知識編織出一個反擊或保護網，讓這位湯先生可以得到法律上的制裁，並且是刑罰相當的罪名。

　　《童話世界》一書是改編自作者唐福睿的首部編導同名電影作品《童話．世界》，這部電影獲得不少獎項，加上作者是律師行業出身，在描寫律師相關的細節與法條應對很詳盡，光是試閱中的前面72頁就出現不少台灣歷史上的著名判決結果與案件的舉例說明，給人很強烈的帶入感。

　　試閱範圍僅到張正煦開始協助受害者釐清案情的地方，到底補習班的湯先生在二十年前做了什麼、二十年後又以相似的案件出現在律師的卷宗檔案內呢？希望接下來的故事張正煦可以運用法條，讓加害者獲得應有的懲罰，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２０２３／９／２７　ｐｍ１１：１９

天陽的話：

作者前陣子的小說改編影視作品《八尺門的辯護人》超常聽到人在討論的，但我沒時間看嗚嗚嗚嗚

還有用童話故事的隱喻解讀來作為侵害他人的手法，研究童話心理學的學者沒氣瘋才怪

　　法律可以修改一百萬遍。
　　但是被害人只有一次程序，一次人生，一次復原的可能。

　　我喜歡看她們寫我的名字。
　　一次、兩次、三次，像訂正考卷一樣。
　　沒寫好，就不准穿上衣服……

　　二十年前，初出社會的律師張正煦，首次承辦的案件便是震驚社會的補教名師性侵案。被告湯師承以童話寓言誘騙女學生，更假借交往名義與她們發生關係。涉世未深的張正煦為求表現，想盡辦法要替湯師承奪下官司勝利，卻沒發現自己心儀的女高中生嚴新竟成為湯師承的獵物，兩人雙雙落入湯師承所設下的圈套之中。

　　二十年後，事件重演，一樣的童話、一樣是女學生，被告也一樣是湯師承。張正煦已然成為老練世故的律師，不願多管，但社工妻子的一再請求與受害少女的茫然無助，卻讓他塵封已久的罪惡感襲上心頭，也迫他直視當年不堪的記憶。這一次，他決心要站在權勢者的對立面，討一個二十年前的公道，也讓二十年前的他與她，都能在回憶裡安然微笑。

作者簡介

唐福睿
　　
　　於臺灣取得法律碩士學位，並以律師為業五年後，獲得教育部公費獎學金，赴美國加州藝術學院（CalArts）攻讀藝術創作碩士，主修電影導演。以成為編導並重的創作者為目標，得益於法學訓練及訴訟經驗，擅長以寫實手法描繪法律制度下的人性困境。首部編導電影《童話．世界》以權勢性交為主題，獲選為2022年臺北電影節閉幕片，入圍包括最佳影片、最佳編劇等六項大獎；另創作小說《八尺門的辯護人》探討死刑與族群，榮獲第二屆鏡文學百萬影視小說首獎，成書後再獲2022年臺灣文學獎蓓蕾獎、2022年金鼎獎文學圖書獎、2023年臺北國際書展大獎小說首獎等三項文學大獎，並親自擔任同名影集之編劇、導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