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窗邊,看到外頭有一隊聖騎士與戰士的組合隊伍經過,帶隊的維達看了眼這間屋子,可能想到兩年前這裡發生過魔法藥品竊盜案。
壓下嘴角的笑容,審判小隊當時抓回的犯人真的只能用〝悽慘〞兩字來形容,誰叫他們蠢到來偷格瑞登的藥品,隨便亂動都會炸死自己的。
「斯凱,在你說之前,先吃點食物吧!」格瑞登端著一盤餐點放到我身前的桌上,盤內有香氣撲鼻的濃湯和烤得金黃酥脆的麵包。
如果是幾個禮拜前的我會很開心的吃光光,因為格瑞登不止魔法強也會煮許多美食,重點是他不常煮飯。
但……
「我不餓。」我把餐盤推遠,轉移話題:「很少我來的時候你沒在製作魔藥。」所以這次我沒撞天窗而是從正門進入。
「聖騎士在城內密集巡邏,有草木皆兵的氣勢,這時間我哪敢開發魔藥。」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我身邊,我拒吃的餐點格瑞登拉過開始食用:「就算炸的是自己屋子,我也怕驚擾聖騎士被帶到審判所。」
我沒有回話,只是靜靜等著格瑞登吃完餐點,但沒想到他吃到一半,突然放下湯匙說:「該不會是提升精神力的藥吃完了吧?我可沒材料囉!當時就跟你說現在只有那幾顆,還要就只能等半年……」
「不是,」我打斷格瑞登的話:「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,說完我會問一個問題。」
不給格瑞登反駁的機會,我沒有多想就開始敘說。
有一個小孩,他從小被遺棄,是被人撿走領養長大。
在他的成長過程中,祭司發現他有很強大的精神力與元素操控能力,讓他可以與自己的兄長並行前進。
但在他快成年時,他發現有神想要他死,而且不計手段,而自己的親生父親……有可能就是神,所以他才擁有常人沒有的力量。
但,在危急時刻逼近,這股力量卻漸漸減弱,讓他無法發揮應有的水準,他很焦急、很慌張,他決定……
「格瑞登,有可能、我是說有可能喔!」我盡量不慌亂小心翼翼的詢問:「你有辦法製作一種魔藥,可以讓他繼承的血脈之力完全發揮嗎?」
說罷,我有些緊張的看著格瑞登,格瑞登這麼厲害,連提升精神力的藥都製作得出來,我想應該……
「不可能!」
我呆愣地看著格瑞登嚴肅的神情與斬釘鐵鐵的說出否定的話。
「斯凱,你真的知道神的力量是多強大嗎?」格瑞登紫色的雙眸筆直地盯著我:「你是光明神認可的聖騎士長,算是神的代言人,但就算是神的代言人握有的力量還是比不上真正的神。」
「神的力量一眨眼可以把整個世界毀滅,所以才會有諸神條約來制約所有的神明。」
嗚哇~果然不可能嗎……我只是想把身上所有的力量解放而已……
「那格瑞登有辦法調一種藥把我體內潛藏的力量全部解開嗎?」
我只能摸摸鼻子換種方式問,光靠精神力藥會撐不過魔王候選人的爭鬥,而且只有那幾顆。
「你會死的,斯凱。」格瑞登淡然的吐出算預料之中的話。
「沒關係。」我早就有覺悟,而且我在死前絕對會把自己的屍體砸爛,讓哥哥連用起死回生之術都沒辦法。
「我也不會調配給你,想都別想。」格瑞登這句話,才真的把我打到地獄。
「為什麼……」
「沒有為什麼,因為我不同意!」零下五十度的話砸了過來,隨即我就被拎起。
「雷瑟哥哥?!」我慌亂的掙扎,沒想到雷瑟哥哥突然鬆開,我一屁股跌坐在地。
「格瑞登,你敢調配給斯凱~?」雷瑟哥哥散發著低氣壓詢問,與其說是疑問句,這根本是肯定句啊!
公然威脅是不可以的吧!就算雷瑟哥哥是審判騎士也是不行吧!
「當然不會,審判騎士。」面對著雷瑟哥哥恐怖到極致的臉,格瑞登還可以很平靜的回應:「我不會讓這孩子做出自殺的行為,因為他體內的力量,不是現在的他可以駕馭的。」
「……」格瑞登,為什麼你說得這麼乾脆啊!
「我問了飛米。」當我還在想為什麼雷瑟哥哥知道我在這,雷瑟哥哥就很直接說:「回去別怪他,他很擔心你。」嗚哇~雷瑟哥哥會讀心術!
「臉色蒼白成這樣……」雷瑟哥哥從斗篷裡掏出一袋甜食塞到我手裡:「先吃,我身上只有藍莓口味。」
甜膩的香味充斥鼻腔,我皺了皺眉,將甜食丟到桌上:「我不吃。」
「我們回聖殿路上會買巧克力口味,乖,先吃一些。」
「我真的不想吃!」
「給我吃下去!」
「不要逼我,雷瑟哥哥!」
「那就說,你在隱瞞什麼。」
「……」
「你究竟在隱瞞什麼,斯凱。」雷瑟哥哥把我從地上抱到椅子上,直視著我的雙眼問:「絕對不是魔王候選人的事,你在隱瞞什麼?」
我想直視,但不敢直視;如果閃躲了,又代表自己心虛。
這時間,我真的不能再給哥哥們添麻煩,真的不能。
「格瑞登,你有讓人說實話的藥劑嗎?」雷瑟哥哥眉頭鎖死,站起身提高嗓門詢問不知何時跑回樓上的格瑞登,而我聽到這句話,呆愣了。
「有是有,」格瑞登走下樓似乎看了我一眼,轉身說:「但不建議使用,斯凱的聖光量豐沛,有減輕與縮短藥劑時間的作用。」
……原來我還有解毒的本領啊。
趁我不注意,雷瑟哥哥一把按住我,淡淡的吐出一句話:「飛米說你這幾天身上都有傷。」
我奮力掙扎,但雷瑟哥哥鐵了心按死,硬是扯開我的上衣。
馬上,周遭氣溫下探零下一百度。
「斯凱.天空!」話幾乎是從牙縫吐出來,雷瑟哥哥鐵青的臉色不用抬頭我都可以預料:「不要真的逼我,給我老實交代──」
「這些傷是從哪裡來的!」
*
吸氣、吐氣,再吸氣、吐氣。
我忍著滿肚子的火仔細打量斯凱上半身的傷,就像飛米形容的,大小不一的傷分布在胸膛與背部,甚至連手臂都有。
能夠在斯凱身上留傷疤不簡單,因為他有滿身的聖光,就算是刀傷劍傷一個治癒術施展立刻通通沒傷。
所以這些傷,全部都是重傷。
而且這些傷口的痕跡不像是利刃劃過,反而比較像……魔法造成的傷。
但斯凱這幾天都待在聖殿,而聖殿內也沒有誰的魔法造詣可以讓斯凱有這樣的傷勢。
等等!會讓斯凱打死都不肯說出口的秘密……他最在意的只有那一件事。
死都不肯說,也怕連累我們的,就只有……
「斯凱,看著我。」我按住斯凱的肩膀,聲音放緩的說:「是那些白衣人和黑衣人攻擊你,對吧?」
「放開我、放開我,雷瑟哥哥!」
果然沒錯,因為他開始用力掙扎想擺脫我的壓制。
太陽跟我提過白衣人,及使用感知探查也無法看見;而綠葉也說過黑衣人,武術與魔法高超到神的境界。
「雷瑟哥哥,求求你放開我……」持續對峙了好一會,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的斯凱開始無力,漸漸的停止掙扎,斗大的淚珠從天藍色的雙眼裡滾落。
精神緊繃到了極限,終於有一個宣洩口,斯凱這一哭,比以往還要聲嘶力竭。
我不忍心的把斯凱抱緊,心疼之餘怒火也無止盡的燃燒。
竟然有〝人〞膽敢在我和太陽的眼皮下、在聖殿裡攻擊斯凱。
直到剩下微弱的啜泣聲,才發現斯凱在我懷中紅著眼眶昏睡過去。
「審判騎士,讓斯凱睡吧。」格瑞登時機很恰巧的走下樓,阻止了我打算叫醒斯凱的舉動:「他應該好幾天沒睡好,再加上沒什麼進食、過度的擔憂,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。」
我頭疼的揉了揉額際。
「這是吐實劑。」格瑞登忽然遞了一罐顏色純白的藥水到我身邊:「現在斯凱睡著,藥效比較能發揮作用,況且他剛才精神極為緊繃,在那當下硬是灌藥只會對他的身心造成極大影響。」
其實剛才說要藥水只是想嚇嚇斯凱而已,不是真的要拿來使用……
「謝謝你,格瑞登。」我點了頭道謝,伸手接過藥水,微微傾斜灌入斯凱口中。
「我去準備一些恢復體力與精神的藥水,」拿回空罐子,格瑞登伸手把斯凱的短髮揉亂:「但還是希望他可以睡好吃好,這才是復原的最佳捷徑。」說罷,就轉身到隔壁的材料室。
我深深吸口氣,小心的開口:「斯凱,你多久沒睡好了?」
皺著眉的斯凱像夢囈般斷斷續續地說:「從皇宮回來後……」
皇宮!那不是一星期前了嘛!
「為什麼沒睡好?」光明神啊,希望不是我猜的那樣。
「黑白衣人、好多,而且不只……」說道這,斯凱揮了揮手,表情扭曲。
安撫的拍了拍背,我輕搖斯凱,嘴裡低哼著光明神曲中的安神曲,終於看到斯凱表情回復平靜。
「你還擔心什麼?」這是我最想問的事,太陽和斯凱這兩兄弟不知何時起都有個壞毛病,凡事都想隱瞞並獨自解決。
「擔心哥哥沒什麼吃、一直改公文、說話很簡單、每天到廣場坐著感知……」聽到這段話,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,兄弟倆一個樣!
「擔心哥哥會自願……自願當魔王……」沒想到最後一句,讓我如同墜入冰窖,全身發寒不已。
「為什麼?」我急迫的問,是什麼原因讓斯凱有這擔憂?
「因為、因為等陽哥哥告訴哥哥是魔王候選人……」
該死,原來沉默之鷹早就發現了!還告訴了太陽,難怪斯凱說太陽一整個不對勁。
「還有別的擔心嗎?」藥效也差不多了,趁這機會一次問完,畢竟斯凱現在都很少把內心的擔憂告訴我或太陽。
這滿腹苦水往肚裡吞的習慣拜託不要學可以嘛!
「擔心有神對付我……會拖累哥哥們、不能說……」
果然,其實沒有吐實劑我也快猜了十成九。
抱穩斯凱並用斗篷裹好,向格瑞登道謝後,我起身返回聖殿。
斯凱,別擔心,我們會撐過去的。
我們是你的哥哥,沒有你所擔憂的脆弱。
而且我相信,不論是光明神,亦或是你親生父親,都不會放著那些〝人〞攻擊你的。
你現在要做的是,就是好好休息,然後──
打起精神面對這些挑戰與難關。
而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,絕對不會拋下你。
天陽的廢話:
除了魔王候選人的問題(格里西亞),小斯凱也要面對來自天界神明的夾擊
蠟燭兩頭燒的情形讓他疲憊不堪,這次發現的哥哥是--雷瑟!
雷瑟:每次都我發現的好嗎......(無奈)
其他位哥哥:是你不給我們出場機會!(指)
其實斯凱會這樣想不是沒原因,他的身份一開始就沒有先例
是個很會隱忍的孩子,也很容易感動與感激,一點小事、一點別人的關心,都會讓他放在心中
天陽:是個好孩子呢~(抱走)
十二聖騎士:把我們的弟弟還來!(追殺)
下次更新日期:8/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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