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世界很不平靜。
北韓炸了與南韓聯繫的一間辦公大樓、中國和印度邊界爆發衝突、肺炎在北京又傳出第二次集體感染。台灣則在霸韓投票結束後,確定台灣政治史上第一位被罷免的縣市首長──歷史與公民課本中,他永遠不會缺席了。
我則找到指導教授,讓教授簽下了名字,迎來碩士生涯第一年的停歇,啊不過期末報告還沒寫完也不能說已經停歇啦……
想知道自己對什麼研究會有興趣,可以支撐燃燒熱情直到碩論寫完,我抱頭思索,發現自己以往喜愛的事物一觸即碎,妖怪、信仰、民間故事、傳說與神話……我喜歡這些,但當一塊擺在我面前時,卻無從拼湊與組裝,該如何沿線去尋找文本、要怎麼有邏輯的組織內容。一直詢問教授會很打擾嗎?去年離開南華時老師們殷切叮嚀與祝福,我辜負了嗎?
我知道這裡不是南華,時間也不容許我再恣意妄為,不能如以往肆意和老師開槓大笑。教授們忙,他們是教授──他們不是我熟悉的老師。
上禮拜久違的與大學朋友見面,台中天氣炙熱無比,我戴著鴨舌帽遮陽,朋友湊近,伸手輕拍我的帽沿,笑道:「上次見到你也是這樣,這次見到你還是一樣,你怎麼沒有變啊~」
我閃避視線,慌亂的擠出一句:「沒變很好啊……從一而終嘛!」話尾帶上莫名的氣勢。
朋友笑說:「從一而終不是這樣用的吧!」
的確不是這樣用。從一而終這詞是我從的電影《霸王別姬》中學來的,原先是形容感情上的堅持與不二心,放在這語境有點誤用,但我不在意。
我沒變,你們也沒變,即使說的內容從課業、校園生活轉移到工作職場與人際,但你們還是沒變──你們,依舊對著我,露出微笑。
這樣就足夠了,人是要知足常樂的。
五月中旬註冊噗浪,一頭栽進河道的世界與網路另一端的人談天,恰逢《特殊傳說 恆遠之晝篇》完結第十集出版,順勢找到不少當年因鮮網倒掉、流離失所的同人文友。
網路上有人戲稱『特傳文藝復興』到來,這陪伴我們度過青春歲月的作品、那守世界的冒險、主角漾漾的慘叫哀號與腦洞,成為記憶的一部分。恆十出版的那日,趁著天空剛下完雨,我第一次在新書上市第一天就跑到書店,看著店員上架書籍,拿了一本結帳。
一部分結束了,但未來因而展開。
噗浪的媒介、互動十分有趣,著實讓我沉迷幾日,逗趣可愛的表符的往來,字數限制延伸出的故事下收的方法。看著一篇又一篇琢磨原著角色心理變化、考究原文(這些人被喊做『紅袍太太』)的噗文,我不禁思索論文寫作可能需要發揮這樣的精神。
我學習用手機寫短篇小說,以往我執著坐在書桌前、打開筆電寫,現在趁著搭公車、下課時分,我陸續用keep寫了兩三篇同人短文,發表在噗浪。和大家聊天瘋狂,可以怎麼讓角色再繼續冒險、故事。
如同那日與朋友在包廂內歡唱,我特意點了一首童年懷舊日文主題曲,當熟悉的角色在大螢幕上跳躍,朋友無奈的說誰點的、我抓過麥克風前半段含糊不清的帶過,在副歌一響起大聲地唱出──
「無限大な夢のあとの
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
そうさ愛しい想いも負けそうになるけど
Stayしがちなイメージだらけの
頼りない翼でも
きっと飛べるさ──
On My Love 」
2020/6/20 PM2:0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