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燈刺目得照亮走道,一位身穿水藍色長袖連帽上衣搭配短褲的黑髮男孩背靠牆面,捧著一大疊衣料仰高小臉、正望著天花板發呆。

那一大疊布料由下往上依序是一件深灰色大衣、一件滾白毛邊的深藍兒童羽絨外套、一條墨綠色的格紋圍巾與一條較短的黑白格紋圍巾。

微涼的冷風拂過走廊,男孩眨眨海藍的貓眼,猛然打個大噴嚏。他距離門口很近,但會議室內並沒有任何人出來查看動靜,連帶男孩也無法偷聽見會議室內的聯合會議。

他抬手揉揉鼻頭、吸吸鼻子,下秒手一翻、不知從何處抓出一張雪白的長條紙片。細長的紙張上,用黑墨繪滿奇形怪狀的圖騰。

「這位置應該就可以。」海藍貓眼上下掃視雙開的大門,緊抓白紙的手緩緩靠近門板,要把符紙貼上去──

下一秒門向內拉開一條縫隙,海藍貓眸對上一雙聰慧的藍眸。景光飛快把符紙藏回衣袖內,笑著和對方打招呼:「嗨柯南。」

門被拉更開,柯南踱步走出。在少年一踏離會議室,門又立刻闔上,讓待在門外的兩位小孩聽不到任何討論聲音。

景光思忖幾秒,提問:「柯南出來透透氣嗎?」作為黑暗組織的受害者與獨自追查情報的一員,柯南比他有更好的名面理由待在會議室參與討論。

「不,我被趕出來了。」眼神死的向日漸熟悉的男孩解釋,柯南嘀咕:「知道我原本身份的只有少數幾位搜查官與探員,其他人質疑問何讓我參與會議討論……」在關鍵時刻內部成員產生嫌隙與意見分歧是最大的危機,為了讓討論與策略擬定能順利進行,理事官只好請柯南離席,結束後再讓知曉少年情形的人私下說明討論結果。

景光嗯嗯的點頭表示理解,打消使用符紙竊聽討論內容的念頭,再怎麼說他都不能在柯南面前用上法術,知道警界與妖怪合作的人越少越好,況且……信奉事實與科學的小偵探能否接受法術的存在,也是令人顧慮的一件事。

所以景光愣愣地往後一靠,又倚回牆面開始仰望天花板,試圖從中看出點端倪。什麼都不能做的滋味真不好,他只能抱著零與自己的外套圍巾發呆,畢竟對外說法安室光是零的弟弟,為了臥底搜查官年幼家人的安危,黑田理事官以此為由讓自己來到警視廳的隱藏會議室……

再多,就要解釋「安室光」的真實身份與早就死去的「諸伏景光」間的關聯。男孩緊皺眉,思緒攪和成一團,不知道一切結束後自己能否以本名回到大家的視野中。

兩道稚嫩的嘆息聲在走廊響起,填滿整個空曠空間。海藍的貓眼對上黑框鏡片後的藍眸,兩位孩童沉默半晌,柯南率先開口:「光為什麼嘆氣?」這聲嘆息也太老成了,一點也不像六歲小孩。

「我擔心透,」景光低下頭、垂著眼低聲道:「當開始收網、臥底要結束,就是最容易被發現的時刻,我怕琴酒他們對透做出什麼……」現在的降谷零依舊組織警界兩邊跑,唯獨尋個理由向波洛咖啡廳辭職,這一決定換來附近女高中生與榎本梓的集體哀號,前者是因沒有帥哥可看、後者是因沒有人手補齊繁忙工作。

江戶川柯南抿唇,抬手拍拍景光的頭,這一舉動引來男孩困惑的神情,柯南又多拍幾下後安撫:「咳、安室先生肯定沒問題的,他畢竟是很厲害的臥底搜查官,你要相信他。」年輕的高中少年鮮少嘗試安慰他人,更何況是如此年幼的小孩,柯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幾分,又認真勸說幾句,甚至說自己可以陪著他。

景光愣愣地眨眨眼,綻露笑顏:「嗯,說的也是。」ゼロ可是稻荷神座前最棒的九尾妖狐,一定可以乒乒乓乓的就把組織解決。他興奮地嚷嚷,說得黑暗組織如一般鬧事的毛頭小子。

乒乒乓乓……柯南無語幾分,感慨安室光的情緒如翻書一樣快消淡,也懶得解釋黑暗組織真正的可怕之處。兩位孩童又回到最初的模樣,倚著牆各自發呆沉思。

瞬間,貓眼男孩動了。他飛快離開牆面、將手中捧的外套圍巾一股腦塞給柯南,沉聲交代:「替我拿著,待在這裡不要亂跑、不准追上來。」隨著尾音落下,一絲柯南看不見得褐色妖力漂浮環繞人類男孩幾圈,又淡淡散去。

「等等──光!」柯南大喊,但手中的布料阻礙他追上的行動,只能看著那抹淡藍的小身影飛奔而去。

而在會議室內的金髮男人一頓、正欲起身,身旁的黑田理事官視線便掃過來,嚴肅詢問:「降谷,怎麼了?」

降谷傾身,壓低嗓音說:「有『東西』要攻擊警視廳,光跑過去了。」

「光過去了就沒問題,你坐下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坐下,他不是沒有自保能力,現在要討論人力調度了。」

深吸口氣,降谷零緩緩坐下。

走道上的黑髮男孩跑得飛快,他一連跳過好幾格階梯、手腳併用的往上奔跑,一路衝到六樓、一個急轉彎朝一扇為通風而敞開的窗戶奔去。

下一秒,景光縱身一躍跳出窗戶,撲向墨黑的夜空中。冬日寒風冷冽的颳過,男孩身上原先日常的服飾如霧氣般被吹散,轉化成颯颯作響的寬大和服與絳紫色羽織,尾椎也竄出兩條三花貓尾擺盪。

身軀受地心引力拽拉的高速下墜緩慢停止,貓又男孩在空中俐落翻滾、自頭下腳上的模樣回到站直身體,飄浮在空中直視一般人看不見的物體。

海藍的獸瞳中,倒映出鋪天蓋地、張牙舞爪襲來的邪穢物,氣味如腐爛嘔吐物、普通人沾染到一點就會倒楣,更甚至會因意外失去性命。

景光扁扁嘴,忍不住扭頭看向身後的建築物。

嗯,是警視廳沒錯。他點頭肯定心想,到底是哪方人馬想不開,以妖術和詛咒攻擊一國的警政機關呢?這些地區不一定每日有相關人員駐守,但一定會有宮司或住持定時來維持結界運作與祓除。

尤其是警察機關,肅殺之氣濃厚,要靠近還不見得能辦到,那麼……就是針對進入警視廳的人詛咒了。景光偏頭、三花貓尾好奇的捲曲成問號形狀、頭頂的貓耳也一抖一抖,思忖會是誰被詛咒。

可能選項太多,無解。還是先打跑再說。

快速做出決定,貓又男孩闔起眼、身側燃起磅礡的褐色妖力,遠遠看就如天際一顆明亮的小恆星。他緩緩吸口氣,雙臂大張朗聲吟誦──

通りゃんせ 通りゃんせ

ここはどこの 細通じゃ

細微的轟隆聲雷鳴般響徹四周,景光本來懸空的腳下逐漸浮現一條小徑,土褐色的小路延伸,在空中鋪展一條道路,直達不懷好意而來的邪檅物。

那一團邪檅物扭曲,傳遞出一種不解的情緒給憑空出現的小貓又,詢問為何阻攔他。

景光不理會,繼續高聲唱道:

天神さまの 細道じゃ

ちっと通して 下しゃんせ

御用のないもの 通しゃせぬ

腳底的道路更結實,景光輕踏兩下,木屐踩到小石子發出喀啦聲。他一步步走向邪檅物,仍保持雙臂朝兩側大張的姿勢,就像公園的小孩在走獨木橋,張開雙臂保持平衡。

邪檅物被歌聲吸引,遺忘它最初來到警視廳的目的,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男孩走近。直到彼此間的距離僅一隻手臂寬,小貓又晃著頭將整首〈通行歌〉唱完。

行きはよいよい 帰りはこわい

こわいながらも

通りゃんせ 通りゃんせ

歌聲剛落,景光振臂一揮、平行伸展的兩條手臂猛然在胸前交疊,瞬間妖力四溢、海藍獸瞳晶亮,邪檅物渾身一抖,緩慢的轉身朝原本來的方向離去。

他呼了一口氣,腳下由幻術構築的路徑碎裂淡去,男孩抬起手揮揮:「拜拜~回去詛咒自己啦。」從哪來,就從哪裡回去。

操控邪檅物的壞人看見它回去一定很錯愕,景光愉悅的竊笑,轉身飛向自己跳出的窗戶,兩手靈活勾住上框跳進走廊。一落地,貓又特徵的雙耳與雙尾收起、衣服也回到現代社會的孩童服飾。

「男孩,你怎麼在這裡。」

景光渾身一僵、高速扭頭,驚恐的海藍貓眼對上一雙興致盎然的翠綠眼眸。

 

赤井秀一沒想過自己能平安回到美國、恢復真實身分,並再次回到日本執行與黑暗組織相關的任務。或許原因在他是全FBI中對黑暗組織的運行最了解的人選、或許他就是與日本有不解之緣、或許是──

他在臥底途中,沾染上夥伴的鮮血、氣息與生命。在午夜夢迴之際、在晨曦破曉之時,永遠無法淡忘,感到愧疚與過意不去。

那個當下太緊繃、太肅殺對立,即使他自曝真實身分,也無法立刻蘇格蘭的信任,一條燦爛、英勇的生命因而消散,化為寂靜。

他只能前進,背負他人期待、拾起逝去生命的信念,一步步走向終點,那個將黑暗組織殲滅的終點。

販賣機砰咚一聲喚回他的思緒,赤井撿起滾落的咖啡放到臂彎,拿出菸盒反手一敲、傾身叼起菸,正欲掏出打火機時,身後傳來細微聲響。

他轉頭一看,是一位蹲在窗前的黑髮男孩,從姿勢看像剛從窗外翻進來……

但不可能,這裡可是六樓。男孩身影一瞬間模糊,赤井眨眨眼再望去,是熟悉的孩子無誤,穿著他開會前看到的水藍色連帽上衣。

抱持惡趣味,赤井開口呼喚。男孩飛快扭頭、驚恐地望向他,小臉呈現剎那空茫,又立刻編織出理由:「我和柯南玩捉迷藏,想說跑遠點讓他找不到。」

「你跑到六樓他一定找不到。」赤井無語,知曉這話是男孩扯出的藉口,卻不想戳破,反正光身上的謎團不差這一件:「不回去找降谷嗎?」

「要。」景光起身跟上赤井,一蹦一跳的下樓梯。前方戴著毛帽的男人將菸盒放回口袋、掏出打火機點燃香菸,一縷菸緩緩飄升,探員呼出口氣才問:「光,還記得兩年前你半夜在山中遇見我嗎?」

景光一愣差點踩空,連忙抓住扶手穩住身體:「記得,當時赤井先生還留長頭髮。」他不能說不記得,這會引來敏銳男人更大的疑心,幸好自己的人類外貌年齡有隨時間變化,符合成長軌跡。

「我當時認為你和蘇格蘭有血緣關係,」赤井停下腳步,在樓梯轉角口轉身,平視還站在樓梯上的男孩,從孩童的稚嫩眉眼追憶逝去的生命:「現在看來,應該沒錯。」

「光,你是蘇格蘭的兒子,對吧。」

景光啞然,手指絞緊上衣下擺一角、下意識抿唇不願回應。這副不知所措的肢體語言落在赤井眼裡,更落實他的猜測。

赤井在心中嘆息,思考光現在的年紀與蘇格蘭離開他時的年齡……太小了,比自己當年還要幼小,說不定蘇格蘭的樣貌根本不存在男孩的回憶中。

「抱歉……我來不及救下他。」

景光赫然睜大眼,瞪向赤井的臉充滿不敢置信,他想找出FBI探員開玩笑的痕跡,卻從綠眸男人眼中看見自責與愧疚,很微薄、但存在且非常鮮明。

「降谷是可以信任的人,他與你父親是好友,會保護你長大。」把想說的話全盤脫口而出,男人語速飛快的交代。夾在雙指的香菸燃燒至盡頭,火光灼燙指尖令赤井皺眉,找出熄菸袋把菸蒂丟進去:「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協助的,我非常樂意。」

話語剛落,他撇開頭閃避小孩可能浮現憤怒的臉龐,又將手探進夾克內袋掏出菸盒、敲一根菸、點燃,動作行雲流水,唯獨打火機的火光劇烈晃動,洩漏一絲不願面對的心緒。

「看我,萊伊。」

稚嫩的嗓音喊出曾經臥底取得的代號,赤井手一抖、看向景光嚴肅的臉。男孩身上稍早的迷茫、不安與不知所措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冰涼與鋒利的肅殺之氣,不足以刺痛赤井感知危險的直覺,但很熟悉。

是蘇格蘭,這是那位藍眸狙擊手身上擁有的氣質。

赤井眼底浮現一抹感慨,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啊……

「你會成為很好的──」

「萊伊,我是蘇格蘭。」

時間凝固了。翠綠如刀削的眼珠緩慢移動、對上海藍明亮的貓眸,前者充盈錯愕與不敢置信,後者充滿堅定、無畏,混雜一絲無奈。

一大一小的身影沉默望向彼此,良久,率先開口說話打破寂靜的是男孩。

「對不起,萊伊,不能早點和你說。」景光嘆口氣,同時思考回頭要怎麼向ゼロ解釋自曝身分:「我真的還有家人,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還活著。」哥哥,還在長野、ゼロ說成為警官的高明哥哥。

「為什麼你的反應和真正的小孩一樣?」赤井消化完景光帶來資訊的第一瞬間衝擊,立刻提出質疑:「你要如何證明你是蘇格蘭?」

「我……」這下換景光啞然了,他緊張的吞嚥口水,緩聲回答:「在天台被降谷帶走後,醒來就不記得任何事,這些都是降谷告訴我的。」包含本名、曾經的臥底身分、家人與朋友。

赤井警惕的瞇起眼,反問:「那你如何確定自己是蘇格蘭,假如這一切是建構在波本告訴你的話之上,男孩,你要如何判斷真假、虛偽與事實。」

景光瞠目結舌,半晌略帶賭氣的鼓起雙頰,不悅的撇過頭:「不想和你說話了,原來你這麼混蛋。」太壞了,有夠壞,赤井比第二次見面就嘗試套他話的柯南還混蛋。

「呵──」赤井輕笑幾聲,抬手拍拍男孩的頭頂:「別氣,如果你可以猜到有一次我與蘇格蘭出任務時他唱的歌,我就相信你真的是蘇格蘭。」

「這是我與蘇格蘭的小秘密,他應該沒把這件事告訴第二人。」

景光沉思,在自己不太可靠的記憶中打撈曾經有過的點滴回憶,進入黑暗組織臥底的四年時光是他想起最少的內容,或許是因為沒有接觸當時碰到的人事物,才導致記憶遲遲未復甦……

赤井嘴角掛著淺笑、看著男孩低頭蹙眉苦思,很有耐心的等待孩子放棄。對比柯南時不時表露不吻合孩童外貌年齡的成熟,安室光始終維持正常六歲孩子的言行舉止,他倒有一定自信不會誤判。

赤井手指摩娑懷中的菸盒,時間緩緩流逝,直到聯合搜查會議的休息時間僅剩五分鐘,他正想開口打斷孩子的思考時──

カントリー・ロード

景光仰起頭、一雙藍眸晶亮,如夜空最璀璨的星子,他微啟唇,朝赤井高唱曾在某一黯淡無光的黑夜裡唱過的歌謠。

 

ひとりぼっち おそれずに

生きようと 夢みてた

さみしさ 押し込め

強い自分を 守っていこ

 

赤井想起來了。

那是一個漆黑無比的傍晚,自己與蘇格蘭揹著琴盒、徒步前往一處深山狙擊點,組織決定做為第三方去突襲兩派人馬的爭奪資源,兩位狙擊手的任務是掩護衝鋒陷陣的其他幹部。

提早抵達的他們放下琴盒、架好狙擊槍後,赤井小心翼翼點燃打火機,狂風不停肆虐讓火光微弱搖曳,費一番工夫他才順利點燃香菸。蘇格蘭望著他動作,晶亮的海藍貓眼眨也不眨,因而讓長髮男人拋出菸盒,詢問:「來一根?」

蘇格蘭搖頭,將菸盒反拋回去,小聲回應:「突然想唱首歌。」

赤井挑眉,不以為意的吞雲吐霧,嘀咕:「唱啊。」他知道對方有分寸,不至於扯開嗓門高歌。

蘇格蘭哼哼,似乎在抓音調,而後緩慢開口:

 

カントリー・ロード

この道 ずっとゆけば

あの街に つづいてる

気がする カントリー・ロード

 

稚嫩的嗓音與成熟充滿情感的嗓音疊合在一起,環繞耳畔。赤井眨眸,回過神望向神色認真的安室光,男孩邊唱邊搖頭晃腦,狹小樓梯間的空間感緩慢擴增、延伸,鋪展出鄉村特有的景觀。

泥褐色的小路兩旁是稻田風光,小徑遠遠眺望的盡頭是幾戶民宅,腳邊有犬隻輕吠奔馳而去的輕快,隨後與雞鴨家禽的喧嘩聲混雜一塊。

民宅炊煙裊裊升起,又被微風吹散飛向蔚藍的天際。

「原來如此……」赤井恍然大悟,低聲暢快地笑了。他笑得難以自拔,終於知道自己遺漏微乎其微的關鍵要素:「原來是幻術啊,難怪、難怪如此真實──」他親眼確認蘇格蘭的心跳、呼吸停止,身軀逐漸泛涼、僵硬。

人不會死而復生,但如果他「看見」的都是幻覺呢?所以小孩會出現在夜半的山林中、會知道後送犬這類妖怪的知識與應對方式、會藉由歌唱使用幻術、會……倖存下來。

赤井露出久違的放鬆神色,景光也笑著、緩緩收攏幻術,這次他沒有讓貓又特徵冒出來,對妖力的控制需要更精緻,所以全程都沒有說其他話語,只是完整地將整首歌唱完。

「相信了?」景光揚眉、意氣風發,赤井點點頭給予肯定答覆:「相信了。」

「相信就好了,謝謝你、赤井……」男孩闔上眼,安心地往前倒下。

 

 

 

天陽的話:

〈呼風喚雨〉,意即大顯神威,好好發揮自己的力量,

但不小心用兩次大型幻術的小貓又累壞了,他還小、可是小幼崽呢!

這段我寫得很開心,喜歡寫景光唱歌、喜歡找有趣的歌來搭配,第一首是日本童謠〈通行歌〉,在日本紅綠燈切換成綠燈號誌時會撥放的歌曲。

第二首是英語圈很著名的〈鄉村小路帶我回家〉,之後在動畫《心之谷》中被改編成日文、作為主題曲。

選這兩首歌的理由,前者是童謠(景光在前面幾章就唱過兩首兒歌),後者是想找英文翻唱成日文的著名歌曲。

是一段充滿「道路」的篇章呢。

持續中的印量調查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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