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上有太陽

飄揚在文學之海中　研究生的第一關

此圖出自動畫《文豪野犬》中，

第三季時，十五歲的中原中也

　　今年的寒假特別漫長，武漢肺炎的疫情讓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當個阿宅，說來研究生本身就挺宅的──窩在宿舍閱讀高陽撰寫的胡雪巖系列《燈火樓台（上）》，整套胡雪巖系列長達六大本，每本厚度是近五百頁起跳。但故事詳盡描寫胡雪巖的經商傳奇，從中可以得知不少清末的局勢與當時中國商人如何應酬、打交道發現財源。

　　休息一會看手機郵件，才發現昨晚系助傳了一封信，內容大意是要我們研一所有學生在學期末前商請指導教授。

　　來了，傳說中研究生的老闆、聽了不少學長姐、網路上令人事蹟眾多又附帶濃厚傳奇色彩的指導教授來了，這讓我放下書，把信的附加檔案細細看了一遍，開始思索這件終身大事要找哪位老師。

　　如果可以，我當然想寫碩士論文時，是研究我有興趣和喜愛的題材，完全不希望如同寢的室友，論文題目是被老師指派莫名其妙從天上砸下來。但是……我有興趣的是什麼？

　　我很快的、毫不猶豫地得出結論──文學都很有趣啊！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會有其有趣好玩的地方，六朝的志人志怪、唐朝的詩宋朝的詞，明清的章回小說等都很好玩。

　　那麼，只能從不想做什麼開始。我不想做訓詁，或一個個古代文本比對用詞的差異，有點枯燥乏味，像曾在道家文學看過不少篇期刊論文，在討論一字之差，就我私心而言，一字之差可能原因太多太雜，看到最後有時很懶得計較那一字的差異。

　　文化與神話相關的資料最能引爆我的興趣，但……這是不是改行去念文化相關的比較快……把範圍縮小、鎖定是我不擅長的，這點從大學寫小論時我就自己察覺到，很多事物都可以輕易的勾起我的興趣，思索「為什麼」也是我大腦最常跑出的想法，再從此延伸。

　　唉……指導教授啊……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真難，如果是在大學時我可是飛速的清楚了解每位老師脾氣喜好，不過這也是大學四年觀察得來的，現在才在台中剛過半年而已……

　　結果整個假日，我都在思考指導教授的問題而焦慮不已，同寢的室友建議，搜尋教授擅長的領域，再看看自己有沒有興趣，接著……敲教授研究室的門ＸＤ最後這句話勾起我高中的回憶。

　　高中時，有一位科任老師告訴懵懂無知的我，上大學後不要怕去敲教授研究室的門，老師們大部分都很歡迎學生來訪。上大學後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敲老師研究室門敲成習慣，習慣成自然，後來與高中同學聊天發現──每個禮拜、三不五時找老師開槓的我，很少見。

　　是怎麼樣讓這份習慣成自然呢？我開始回溯最開始認識大學每位老師的過程，那時我對所有領域都很有興趣，根本沒在管學分會不會爆掉這件事（然後我的期中期末經常炸掉），感覺有趣好玩的課就選、選了就去上、上了感覺超級好玩有趣、下課就找老師聊天，然後一路聊回老師的研究室。

　　而老師也會親切和藹地說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到他的研究室找他們，哪幾位老師哪時有空我記得一清二楚，就這樣一回生二回熟，三回四回五回就撲通撲通地接連出現。

　　而現在呢？

　　陌生的臉孔會對我露出什麼表情呢？我還可以期望嗎？

　　期望自己這麼半調子的能力受到認可嗎？

　　我所喜愛的，是對的亦或是錯的呢？如果說回到原點，那原點又在哪呢？

　　我，真的有能力……嗎？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２０２０／３／９　正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