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洛咖啡廳來一位金髮、膚色黝黑、溫柔又帥氣的服務生已經有一段時間,因為這位服務生的好手藝與好脾氣,慕名而來的客人有增無減,看得居住在樓上、頻繁路過的小偵探搖頭嘆氣,很想勸說那位有三副面孔、身分多變的金髮青年收斂點。

  安室先生,你做為臥底這麼高調真的沒問題嗎?

  「柯南,你在想什麼?」玻璃門懸掛的門鈴叮噹作響,一個溫和柔軟的嗓音呼喊,伴隨腳步聲靠近,戴著黑框眼鏡的小偵探轉頭查看,對上一雙海藍上挑的貓眼。

  有著貓咪眼瞳般鮮明特色、身穿一件水藍色連帽上衣的黑髮男孩歪頭,等不到回應便坐上椅子,朝服務生榎本梓喊:「小梓姊姊,我要吃點心。」

  「給光君來份點心,我要一份今日特餐。」陪在男孩身邊的捲髮青年打個哈欠,滿臉睏倦的咕噥:「萩真是的,竟然把照顧小孩的責任丟給我一人。」

  「萩原哥哥沒辦法,被工作抓走了。」捧起玻璃杯喝牛奶,光轉頭朝在自己進來前翻書看的男孩又問一次相同問題:「柯南在想什麼?」

  「沒想什麼重要的,」呵呵乾笑帶過,柯南裝傻到底:「在想安室先生離家處理偵探工作,你一人會不會寂寞。」

  安室光,對外說法是安室透同母異父的弟弟,一般人第一時間得知這訊息時只會感慨兩聲難怪長得不像,但這資訊落在明眼人耳中,只會更加搞不懂安室透下這步棋有何用意。

  江戶川柯南完全無法理解這位日本警界臥底人員在想什麼,到底有誰在臥底時身旁帶著一位毫無相關聯的小男孩?

  總不可能真的是異父弟弟吧?但這年齡差……說詞是兒子可信度會更高啊!

  「不會,」這聲清脆的否定打斷柯南邁向詭異道路的思緒,他看向安室光,後者露出燦爛的笑顏:「伊達哥哥和松田哥哥會輪流照顧我。」

  熟悉的警官名字被男孩隨口提及,柯南驚呼兩聲原來如此應付過去這話題,心中對安室透的選擇更加困惑。

  瞧,異父弟弟託給兩位警察照顧,這還有試圖隱瞞自己與警界有關的人脈嘛!

  「柯南很想念透?」握住叉子享用淋上楓糖甜滋滋的舒芙蕾,安室光眨眨眼露出有點腹黑的神情,卻轉瞬即逝,快到連柯南都懷疑自己誤判,直到沉默蔓延,發現安室光又盯著自己瞧,連忙給出回話。

  「因為……安室哥哥很厲害啊,我想請他教我昨天數學習作不會寫的題目。」掐著嗓音賣萌,柯南立即扯出一個非常符合小學一年級生會有的困擾來當擋箭牌,安室光了然點頭,附和透是最棒的、一定會這題可以幫忙。

  而男孩左側、從頭到尾將兩位男孩對話一字不漏聽完的松田,手中的筷子抖到夾不穩盤中佳餚,只能勉強扭頭用上全身力氣憋笑。

  可憐的少年,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切早被看破殆盡,他們五人都知道眼前戴粗框眼鏡遮掩聰慧藍眸的男孩,是這兩年攻佔報紙頭條、赫赫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。

  貓又的「視力」非常好,第一次見面諸伏被嚇得措手不及只有怪異的印象,之後幾次則察覺不對勁。決定偷偷用上科學與非科學手段後,證實降谷臥底的組織真幹出讓人返老還童的藥。

  真棘手,希望萩原這次和降谷出門辦事不會有差錯……松田邊思索,邊恍神進食,直到感覺兩道灼熱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,揚揚眉反問:「光君,怎麼?」

  「松田哥哥要專心吃飯,」景光踢掉鞋子由坐轉爬、雙臂撐起身體提高視線,海藍雙眸炯炯有神的盯著捲髮男人囑咐:「你等等要上班,不能餓肚子沒精神。」

  「好好。」這副模樣倒有像長大後他認識的諸伏景光,只是說出口的話更直白、更稚嫩。松田點點頭將注意放回餐點上,吃上幾口意識到這口味──

  「榎本小姐,這份餐點是誰設計的?」松田喊住正在吧檯後整理環境的女店員,榎本聽聞轉頭,略帶困惑地反問:「安室先生沒和松田警官說嗎?這是他設計的,靈感來源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常做的口味。」

  松田看向景光閃亮亮的小臉,只差沒用毛筆在臉上寫上「好吃嗎」三個大字,不禁啞然失笑:「你這臭屁小孩。」怪可愛的,難怪降谷愛死他家的幼馴染。

  「嘿嘿──」男孩搓搓鼻頭,仰高頭顱小驕傲一番,換來松田抬手狂戳,榎本梓則滿臉開朗的看著警官與男孩的互動,說:「松田警官願意幫忙照顧光君真是太好了,安室先生忙到有時會臨時請假,會擔心光君自己在家……」

  「我可以照顧自己,是透想太多太多,」一邊忙著將被搓亂的頭髮撫平,一邊乖乖坐下撈起鞋子穿,同時景光還向榎本梓掛保證:「透不必擔心我。」

  不,安室先生掛心你的程度每個人都看得出來。柯南撐著臉想,也就當事人沒想透,如果他是壞人要威脅安室先生,第一個抓光君。

  「不是喔,」似乎感覺到柯南的想法,景光轉頭蹙眉,很不贊同的反駁:「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
  柯南歪頭,探究的目光上下左右查看,直到松田一把抓起景光才中斷。捲髮男人付錢後朝兩人揮揮手道別,帶著孩子瀟灑離去。

  邁開步伐大步疾走至停車場,松田先繞到副駕打開車門把小孩往座位一塞,才回到駕駛座發動引擎,出風口傾瀉徐徐涼意,在景光打個噴嚏後,冷風被松田手動調成暖風。

  「諸伏,你說太多會引來小偵探的疑心。」松田的手探進西裝內袋,習慣性地取出菸盒反手輕敲出根菸,又僵了僵動作,收緊手指把菸盒塞回口袋:「那小鬼機靈得很,很難應付。」

  「啊……但話沒頭沒尾的,應該還好?」景光繫好安全帶,小臉皺成一團:「我沒想到。」

  「沒事,晚點讓降谷去警告一下。」松田也沒打算多責怪景光,好友心智年齡才六歲,能有多少陰謀與滿腹壞水:「還有一小時左右,有想去哪裡嗎?」依舊是一天六小時的人形時間,松田判斷交班時間與車程,還可以再陪對方一陣子。

  景光搖搖頭,頭頂冒出三花貓耳有些微垂落:「ゼロ帶萩原去不帶我去……」可是要處理妖怪在現世鬧出的風波,怎麼不帶是貓又的我而是帶是人類的萩原呢?

  「降谷判斷萩幫得上忙,而且他七年前的爆炸後就隱約看得見我看不到的奇怪東西。」摸索上衣與外套好陣子才找到口香糖,松田撕開包裝拋進口中咀嚼緩解菸癮:「那傢伙欠金髮大老師一條命,去幫忙也好。」

  「咦?松田怎麼知道!」

  「什麼?」

  狐疑的捲髮男人低頭對上貓又男孩的詫異表情,車內空氣凝固,直到景光的神色從詫異轉為茫然,從茫然中浮現恍然大悟,最終定格在「慘了」的瞬間。

  松田緩慢危險的瞇起眼,屬於警察的鋒芒與銳利傳出,優秀的大腦沿著自己說過的話開始推敲。

  什麼是景光會知道,而自己不知道的。可能的選項多如天上繁星,但吻合稍早語境的內容只有一個。

  「萩原……真的欠降谷『一條命』?」嘶啞的嗓音緩慢又低沉,松田現在渾身散發的氣勢說是警官更接近稱霸一方的黑道老大:「降谷是人的話不會用欠一條命的說法,所以降谷不是人……」

  「降谷也是妖怪,傳說中有很多條命的妖怪、可以給我們四人一人一條命的妖怪,自己還可以負荷──」

  景光閉緊眼,掩耳盜鈴般抬手蓋住自己的耳朵,在心中瘋狂向ゼロ道歉。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洩漏訊息,萩原和松田太會猜,他忘記的朋友原來這麼可怕嘛。

  「諸伏,你是貓又,而降谷是九尾妖狐嗎?」不停打撈七年前的記憶,松田模糊想起降谷曾說過小時候在京都長大,要念書前才搬到東京。

  景光示弱地眨眼,喵嗚一聲,拒絕給予肯定或否定的答覆。

  松田了然點頭,沒有繼續追問答案挪開視線。虛脫的貓又男孩往後癱坐,喃喃控訴:「松田大欺小……好可怕。」

  捲髮男人一哽,差點把口香糖吞下肚,連忙抽張衛生紙吐出。半晌才掏出自己的燦金手繩,遞到景光手邊:「我不知道幾天還是幾個星期後才會見到降谷,你替我歸還吧。」兩個星期前明明要還給降谷,卻又因半小時限制打打鬧鬧到忘記這回事。

  「不行。」沒料到男孩把自己的頭搖成波浪鼓,抵死不接過松田想塞來的護身符:「這是ゼロ要給你們保命的,我不能代替ゼロ做出收回的決定。」

  「諸伏,我很認真。」松田眸中閃爍各式情感,全部複染的攪在一起:「即使是九尾妖狐,九條壽命也不是這樣耗的,降谷更應該留在自己危急時使用,而不是給我們。」

  如果沒有降谷的護身符,萩原就會死在七年前的那場爆炸,萩就不會……還在身旁陪著自己。松田移開視線抿唇強忍下湧上胸口的情緒,逆天改命的力量太超常,這樣的恩情太大、太大了,即使拚上能力所及協助,也會難免愧疚。

  「松田,我想ゼロ沒想這麼多。」景光讀出松田劇烈的情緒波動,放緩語速用稚嫩的嗓音回應:「因為我們是朋友,ゼロ希望你們都好好的。」

  「妖怪的死亡是妖核毀損或靈魂重創,」貓又男孩邊說邊將右掌附上左胸口,解釋給人類朋友聽:「在此之前就算斷手斷腳、砍頭都不會構成真正的死亡,僅僅是陷入沉眠,汲取天地力量後再次回到世上,或是回到他界修身養息。」

  這些是大白先生與婆婆告訴他的妖怪常識,在得知這些訊息後小貓又沉思好幾天,逐漸接受自己已不在是人類的鐵錚事實。但零給他的反饋卻依舊待他如人類,過度謹慎小心、深怕一個閃失差錯,就會再失去他。

  景光全盤托出自己這三年觀察到的情形,話中飽含不知所措與無力,說到最後顛三倒四的重複同一詞彙。

  「ゼロ一直保護我,然後受傷,可是我不想再看到ゼロ受傷、我也想保護ゼロ……」

  松田停下把玩墨鏡的手,伸手將男孩細嫩的黑髮搓亂:「諸伏,我可以同理降谷的恐懼。」

  「七年前我在二十樓下看著公寓爆炸,心中也是充滿相同念頭。」往後靠上舒適的椅背,捲髮男人闔眼呢喃:「為什麼不叫萩快點拆彈、為什麼不是自己來這處任務地點、為什麼接了電話不叫人快拆還哈拉幾句、為什麼……」

  無數個為什麼侵占思緒、攻陷對外界的知覺;茫然注視同僚和救護人員衝上高樓,想確認有多少倖存者;雙腿沉重到無法踏出步伐,耳畔嗡嗡作響──一切的一切宛如噩夢、開始渴望是夢境、希望自己盡快醒來。

  最終好消息在幾小時內傳來,可曾經失去的膽怯令人裹足不前,無法從曾失去的恐懼泥濘中脫身。當事者從鬼門關前走一趟回歸,差點被留下的人則感覺時間停駐在那剎那。

  松田花了幾年走出來,作為妖怪有漫長壽命的降谷呢?能走進他心房的人有多少,可以令他如此掛心的生命有幾位。

  垂眸看向擱在大腿的燦金手繩,這是剛才諸伏硬拋回給自己的、ゼロ的一條生命,伴隨著嘆息聲與想通的思緒將手繩再次收進貼身內袋。不帶著,說不定狐狸會冒更大風險把他們救回,在萩、班長與自己退休前,都很難拒絕九尾妖狐的庇佑。

  捲髮警官眼尾偷看鼓起雙頰沉思的貓又男孩,心想,可能還會多位貓又,他完全相信諸伏學會後如法炮製再弄個護身物給他們,如果妖怪的生死真如對方所說。

  馬自達轎車駛離停車場,車速平穩的駛向道路、加入南來北往的車流中,直到中間離開前往住宅區,停妥在一棟民宅前。

  「松田,」思考一路的景光認真盯著虛空一點,緩慢地說:「你會生氣嗎?ゼロ的決定。」

  「談不上生氣,更多是無奈。」傳封簡訊給屋子主人告知自己到了,松田老實的回應:「金髮混蛋不能仗著自己不是人而幹這些事啊,你千萬別學他。」他該慶幸對方「妖生」不長還未養成這樣的條件思考嘛。

  想著想著,松田感到手很癢,決定等某人臥底結束後好好打上一架。

  「我也不會生──」車窗外的輕敲聲打斷景光呢喃,同時男孩砰的變回一隻三花貓又。

  六小時到了。

  窗外站立的魁梧男人揚揚眉,對於一位孩子眨眼變成一隻貓沒有表露更多詫異的反應,僅拉開車門側身讓小三花貓一溜而下,朝松田說:「交給我吧,你快去上班。」他家到警視廳有段距離,如果路上堵車會要更久時間。

  「麻煩囉,班長。」松田揮揮手,駕車離去。在兩人交談的短暫時間,小貓又已溜進伊達航的家,剛到玄關就被一隻白色小狗撲倒,一貓一犬纏成一團。

  「哈囉等等、別舔我晚點再陪你玩──」男孩稚嫩的童音高呼,發現自己說的是人類語言後,連忙切換成喵嗚喵嗚的聲響,向小白犬解釋,才換來哈囉停下。

  「真是的,諸伏別和哈囉在玄關玩成一團,」闔上門,伊達無奈地說:「我怕踩到你們。」

  「班長,房間和手機借一下。」景光坐直身軀,認真的向伊達航說:「拜託你了。」

 

  伊達航,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。兩年前因為一起交通意外,久違見到投身臥底的警校時期好友。他一方面擔憂這次見面是否會讓對方的臥底身分有所被懷疑,一方面得知另一位同時臥底的好友死去的消息,連環情報轟炸讓人無所適從,只能強忍悲傷將消息傳遞給另為兩位共同、可信賴的友人。

  相約告知的那一晚,他與萩原、松田在屋內喝得酩酊大醉,縱使彼此曾因各種理由失去同伴,但知心重視的好友在自己不知情下離世的消息仍讓他們悲傷無比。松田悶頭灌下一杯又一杯的啤酒、萩原醉倒在桌面喃喃要去哪裡才能與小諸伏說話……

  而伊達舉杯喝一大口酒,酒精沖刷大腦帶來的漂浮感壓不下傷痛感,他凝視著警察手冊,想到的是諸伏的手冊在哪裡、人有沒有被好好安葬。

  動物醫院會面後,伊達再次失去降谷……不,安室透的音訊,即使藉著想感謝小光的救命之恩,仍被降谷婉拒。一直到前陣子,高木在閒談時告訴他波洛咖啡廳欣來一位金髮、膚色黝黑的年輕服務生,過度鮮明的特徵描述讓伊達留心,找一日下班去拜訪順便吃晚餐。

 

  「小梓姐姐,我要吃通心粉加滿滿的肉肉!」

  「光君不能只吃肉,還是要吃菜菜喔。」

 

  新來的金髮服務生沒見到面,伊達反而遇見一位與離世好友過於相像的貓眼男孩,身旁還陪著熟悉的、在爆處班任職的友人,當他開口呼喊後不敢置信的抖了下,打哈哈想帶過話題。

  安室光、小光、諸伏景光。

  男孩、三花小貓、成年好友。

  他等到晚萩原與松田兩個星期的解釋,在自己家中、降谷親自施展結界後,對方與萩原、松田三人七嘴八舌的說明,其中參雜稚嫩的童音話語。伊達才真的相信好友沒死,變成貓又妖怪回來,也明白一年前的對話造成天大誤會,不過沒人敢笑他。

  除了降谷眼神死的澄清當初自己解釋過,卻被誤以為是自我催眠。

  喀噠。細微的開門聲傳來拉回伊達的思緒,抬頭看見小貓又用雙尾捲起手機漫步走出房間,乖巧的將手機還給自己。

  「諸伏,你打給誰?」其實諸伏手上也有一支降谷給的手機,卻只看朋友在人類孩童外貌時使用,變回貓又就不知道收去哪裡了。

  「婆婆,」小孩毫無隱瞞的說,抬掌打理自己的毛皮:「有些事情想先問婆婆,所以打給鬼市的婆婆。」

  婆婆?諸伏的親人?還有……鬼市是地方?

  伊達滿腹疑問快實體化呈現於臉部表情,秉持不了解朋友現今情形加上松田簡訊內容有說多照顧諸伏,所以他開口問。

  「婆婆說我也是妖貓族的孩子,所以能喊婆婆。」小三花貓又舔舐完左側身軀,換抬起右掌打理右邊:「其他人喊僧人,因為婆婆是貓僧。」

  啊,貓僧他知道,伊達想起前幾日去書店買的民間妖怪圖鑑,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存在後,他連忙惡補一番。

  「鬼市就是很熱鬧的地方,」小貓又雙尾開懷的擺盪,快甩出殘影:「有很多好玩的、大家都認識ゼロ、還有很多好吃的食物,爺爺也住在附近。」

  「雖然不太懂,但聽起來像妖怪居住的熱鬧商店街。」伊達倒一杯水給景光:「有機會我可以跟你去瞧瞧嗎?」

  「嗯……要問ゼロ,我不知道人類能不能去。」這措手不及的問題弄得男孩茫然:「班長應該早點說,剛才打電話可以順便問婆婆。」

  「有機會再問,我去準備晚餐。」說是準備,也只是將下午買好的超商便當加熱,伊達起身走進廚房:「諸伏你想吃哪份……」

  「班長!」

  身後的小貓又突然大喊,伊達轉頭查看,看見三花貓如臨大敵般跳起全身警戒,語速又快又急:「ゼロ出事了――」話尾剛落景光便邁開步伐衝向大門,在他抵達門口前,原本緊閉的門扉砰得憑空敞開。

  「欸?什麼?你怎麼知道……等等諸伏──」

  伊達慌亂的衝到大門,已不見小三花貓的身影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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