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 時間點在兩人約二十三歲左右
* DS設定,dom萩原sub松田
熱,實在太熱了。
挾帶渾身熱氣走進冰涼吹送空調的辦公室,松田陣平搖搖晃晃地拉開椅子、坐下,撈起罐裝運動飲料仰頭大罐幾口後,便向前一趴攤在辦公桌上。整個人彷彿融化的奶油,失去固態模樣。
緊跟在後走進辦公室的同僚仍叫囂著熱,三三兩兩散開用各自方式緩解燥熱帶來的煩悶感。玻璃窗外晴空蔚藍,末春的天際有如仲夏艷陽高照,捲髮青年嘀咕幾句,這才四月底……接下來叫人怎麼活。
「松田一起走吧,午餐時間到了。」
松田懶洋洋睜開眼、蔚藍的眸失去晶亮,有氣無力:「你們先去……我喝涼的緩解一下。」
得到答覆的同事離去,僅剩幾位午班留守人員預防緊急事件。松田翻出一顆涼糖拋入口中,清涼的氣息於口鼻擴散,他終於喘口氣。
晚點再去吃飯……
這一晚,直到下班、看見出差的戀人傳來的日常簡訊,松田才想起自己中午沒有吃飯。
第一天熱到錯過用餐時間,乾脆不吃飯等到下班;第二天臨時遇到集合操練,回來後沒胃口吃;第三天開會時間太長,他可不想邊開會邊吃飯;第四天……
一回過神,松田盪過好幾次午餐沒吃,也不是平日工作多忙,更多時候是天氣造成沒胃口,簡單的飯糰、三明治隨便果腹。直到萩原充滿朝氣、爽朗地踏進辦公室,分發出差地帶回的伴手禮,他才模糊想起自己在萩原出差前,與對方硬下的約定。
慘了──松田連忙埋首檔案與拆解圖表,佯裝自己萬分忙碌,但耳畔仍可聽見萩原清亮的嗓音與他人招呼與分享出差趣聞,他眨眨眼集中注意力,慢慢地投入各種資訊中。
「松田,啊──」
軟綿的物品抵上嘴唇,松田一頓、緩緩張開嘴讓對方將食物餵入口。Q彈的外皮咬開、香甜的豆沙餡在口中擴散,充斥口鼻。捲髮青年下意識瞇起眼,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開懷神色。
「這個好吃。」松田轉過身仰望萩原,對上那雙絳紫的眸:「還有嗎?再來一顆。」
「沒問題,這一盒都是你的。」拉過自己的辦公椅坐下,萩原把手捧的禮盒放到桌面,拿起一顆大福拆開、捏住靠近:「啊──」
「我可以自己吃的。」雖然如此抱怨,但松田還是張開嘴,讓人將甜點送入口中。將注意力轉回手中報告的松田沒有察覺,萩原若有所思地瞇起眼,緩慢且仔細地觀察戀人似乎消瘦的臉龐。
*
屋宅暌違一個月迎來另一位主人歸來,各自拎著超市小菜與啤酒的兩人拖著疲憊身軀返家。走在前頭的松田直奔冰箱將兩手啤酒往冷藏塞,拿出前幾日預冰的冰涼啤酒:「萩,你要喝幾罐……」
門被闔上、落鎖,察覺不對勁的松田扭頭,看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戀人悠哉走到沙發前落座,而後拍拍自己的大腿、伸出雙手:「小陣平,過來吧。」
一抹緋紅迅速渲染雙頰,松田逃避般地移開視線,卻能清晰感到萩原的注視快要在身上燒出兩個坑。
這不是命令,身為sub的松田萬分清楚。是邀請,萩原從不仗著自己dom的身分隨意下令。
捲髮青年將啤酒放回冰箱,緩慢地走向紫眸青年,依照他先前的指令坐上對方大腿。他下意識地不把體重全壓在萩原身上,卻被對方驟然縮緊的雙臂一拉,完全坐上戀人的大腿。
「我太重──」欲掙扎,萩原卻更加用力抱緊松田、埋首戀人的脖頸開懷地蹭蹭:「好想小陣平啊……睽違一個月終於抱到、碰到小陣平,我好開心。」
松田啞然,鮮少被觸碰的頸部皮膚柔嫩敏感,可以清晰感覺到萩原呼出的氣息,讓紅暈擴散到脖頸,鍍上一層淡淡的美麗粉色。
「小陣平、我的小陣平……」平日清亮的悅耳嗓音此刻多了分暗啞,卻令人百聽不厭。一個吻落在松田頸部的動脈,隨之往上延伸,濕漉漉的吻落在下顎、點在臉頰,萩原感受懷中的人逐漸放鬆身軀、完全倚靠在自己懷抱,他一隻手悄悄探入松田的捲髮中,略施力讓戀人轉頭,而後交換一個吻。
「萩、哈……」炙熱的鼻息交織。等松田回過神,萩原原先溫和的神色已有一絲狂熱掩藏其中,饒是萩原平日再和善、好說話,被一位dom這樣注視只會讓sub更加──
一個激烈的吻結束,松田湛藍的眸已茫然、手也不自覺攬上萩原的脖子,讓自己身軀更加貼近對方,身體乘載快感的記憶被勾起,他再度索吻:「萩,不繼續嗎?」
萩原抬抬腿,松田便滑下戀人大腿,跪坐在對方大開的腿間。下一秒上方的人俯身、雙手捧起戀人的臉:「小陣平,我不在的一個月有乖嗎?」
乖,是一個很廣泛且包山包海的詞,但松田知道萩原所指的乖是什麼。他眼眸亮起,正要朗聲回應時──
「有好好睡覺嗎?」
「有。」
「有好好做家事嗎?」
「當然。」
「小陣平真棒,是個好孩子。」
憐愛地在戀人飽滿的額頭落下一吻,萩原胸口盈滿喜悅、觀察松田沉浸在被誇讚的快樂模樣,緩慢卻直指核心的說出最關鍵的問題:「有好好吃飯嗎?」
剎那,飄飄然的快樂被打破了。彷彿理智替換本能的臣服,松田面容浮現一抹驚慌,雖稍縱即逝,但還是被萩原捕捉到了。
「小陣平?」
松田閃躲dom的目光,沒辦法扭頭,因為那雙大手仍捧著自己的雙頰,炙熱、熟悉的氣息令人眷戀,但他不想說謊,可要說什麼讓萩不會不開心……
「可以回答我嗎。」依舊不是命令。松田蔚藍的眼對上那雙絳紫的眸,沒有從中看見一絲憤怒與不悅:「小陣平願意告訴我,為何不好好吃飯嗎?」
「太熱……」松田半垂著眼:「天氣太熱沒胃口,而且很忙、去食堂沒飯吃了。」
貼在雙頰的溫度驟然離開了。松田正想起身,卻被萩原一句輕飄飄的不准動給定在原地,僅能看著人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。
果然還是生氣了。在萩出門前自己答應過的話,卻食言……
姿勢默默從跪坐轉為端正的跪姿,松田略低頭、瀏海遮掩一部分視線,直到前方傳來動靜、一雙熟悉的手按上他的頭:「小陣平累了?」
松田奮力搖頭,感受掌心蹭得發癢的捲曲髮絲,萩原端起放在茶几的碗、將一杓食物遞到戀人嘴邊:「啊──」
「啥?」松田猛然仰頭看向萩原,晶亮的藍眸充斥不敢置信:「不用你餵,而且萩你先吃,累的是你才對。」
萩原依舊保持和煦的微笑,把湯匙往前伸幾吋、抵上松田的嘴唇:「我說『啊──』」
「我的sub一個月沒吃好,我有可能視而不見嘛。」
Dom的紫眸毫無笑意。
松田一顫,最後妥協地張嘴,溫度適中的溫粥被送入口,隨著吞嚥滑過食道、落至胃袋。下一勺粥在松田咀嚼、吞嚥後立刻送到嘴邊,他只能乖乖接受萩原的餵食。
張嘴、咀嚼、吞嚥,等待、再張嘴。
簡單的動作一再反覆,讓松田的思緒進入空茫,信賴的人在身旁陪伴、照顧,更加放鬆的sub全然失去反抗念頭,直到萩原笑瞇眼、把乾淨的紙碗亮給松田看,高聲讚賞:「小陣平超棒,這不是吃完了嘛。」
如同誇幼兒般的言詞讓恢復正常溫度的耳廓又再次渲染上粉色,松田彆扭地咕噥:「萩,我不是小孩子了……」這話對小孩、兒童說很正常,但對一位二十三位進入職場打滾一年多的成人來說,實在聽得尷尬──
卻又無法掩飾dom如此誇獎,作為sub會有的喜悅反應。
「可你是我的小陣平,我誇小陣平沒關係。」理直氣壯地回應,萩原看著松田換個方向打開電視,才拿起自己的晚餐開始享用。
不多時,一股重量壓上萩原腿側。
「看來晚點要叫小陣平起床了……」萩原無奈,放任戀人沉入夢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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